耿洛川和王月月想想秦書頂着個金色王冠出門的畫面,都笑起來。
秦書自己也笑,把盒子收起來,說:“收藏,收藏就好。”
“一點都不實用。”林铎民繼續說:“你好歹送個能見人的,這個鎖到保險櫃裡都嫌占地方。”
林寶生也不生氣,笑着回他,“送秦書的,你跟着瞎起什麼哄!”他又跟秦書說:“回頭我再給你買個保險櫃,專門給你放這些東西,有好看的我還給你買。”
“有的有的,”秦書趕緊擺手,“阿民的保險櫃給我用了,裡面滿滿的一堆東西,不用再買了。”
耿洛川打趣林铎民,“你這是交過家底了啊?”
林铎民不避諱他們,隻問他,“難道你沒交?不給她給誰?”
妙妙去廚房溜了一圈,跑過來叫喚,林铎民起身,領着它往卧室陽台走,去給它弄吃的。
林寶生跟秦書說:“我吃好了,準備走。”
秦書下意識去看外面的雨,似乎是小了一點。
林寶生順手加了耿洛川和王月月的聯系方式,又跟他們交待,“要是他氣秦書了,你們就告訴我。我多少還是能給秦書撐撐腰的。”他走到門口換了鞋,沖跟到門口的幾個人擺擺手,“你們回去繼續吃,不用送我。”臨關門又回過頭笑着跟秦書說:“我那裡也有不少好東西,有空了讓他帶你回去看,你喜歡的話都給你。”
秦書晃着兩隻粽子手跟他道别。
耿洛川關上門,王月月跳着去打開紅盒子,拿出王冠小心地在手上掂了掂,感歎,“實心的!這得一斤多吧!”她走到秦書跟前,把王冠放到秦書頭上去,問她,“重不重?”
秦書頭都不敢動,生怕掉了,配合她笑,“好重,脖子要折了。”
耿洛川走到陽台上看看外面的雨,跟王月月說:“雨小多了,咱們今天回去?”王月月把秦書的王冠收回去放好,湊過去看,“不小,這樣的天氣我不敢開。”
耿洛川笑她,“就這點膽子,把你跟我撒氣時候的膽子拿出來。”
林铎民出來不見他爸,也不關心。隻問秦書,“吃飽沒有?再吃點?”
秦書笑他,“我飽了,你都沒怎麼吃,你吃你的。”
耿洛川坐回去陪他吃飯,林铎民邊吃邊說他,“别再因為這些事情去吵架。把心思放在你那個店裡,搞錢是正道。錢掙得多了,你爸媽自然也就不管你了,随你怎麼開心。”
耿洛川自己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跟王月月在她老家那五年,自己也不是沒努力過。現在回來佛城,弄的這個店也是他爸媽幫忙弄的。他覺得丢人又挫敗,當初頭也不回走了,現在灰溜溜回來,還是要靠家裡才能立起來。
林铎民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笑他,“這有什麼的,我不也是接了我爸的攤兒嗎?有這個底氣就要利用起來。沒什麼丢人的。”
王月月跟秦書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她問耿洛川,“咱們今晚再住一晚吧?我看明天是小雨。”
耿洛川點頭,起身跟林铎民說:“我倆還住酒店去,不在這給你當電燈泡。你好好照顧秦書。”他又指指林铎民那一架子酒,“下次來一定要喝你的珍藏,好些個我都隻聽過。”
林铎民笑他,“你挑你喜歡的帶回去喝。”
耿洛川連連擺手,“下次來喝。”王月月起身也走,還交待秦書,“一定别碰水啊,碰了水容易發炎。”
林铎民和秦書送他們到門口,耿洛川直接在外面替他關了門,“趕緊回去吧,别送來送去的。”
秦書走回去繼續看電影。林铎民把餐桌收拾了,走過去靠在她身邊摟着她。
秦書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林铎民想了一會兒,跟她說:“困了可以去睡,但是,今天洗澡怎麼洗?”秦書看他,他慢悠悠地說:“你的手不能碰水,實在洗不了,我不介意代勞。”
妙妙甩着尾巴滿屋子溜達,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書覺得屋子裡安靜得有點太反常,清清喉嚨,問他,“我今天能不能不洗?”
林铎民本來也就是逗逗她,見她如臨大敵的小心樣,笑起來,“能。”
秦書松口氣,穿了拖鞋往卧室走。林铎民跟在她後面,把她的公主皇冠拿進去,放到保險櫃裡。
秦書往床上躺,林铎民提醒她,“正躺或者右躺,别壓到左邊的肋骨。”他鎖了保險櫃,上床去抱着秦書,順手把她的發繩取下來,漂亮卷發鋪了滿滿一枕頭。
秦書拿眼睛瞥他,“昨晚讓你睡客房,你都沒去。”
林铎民說:“現在怎麼去?萬一你晚上翻身壓到肋骨怎麼辦?我要在這裡看着你。”
秦書現在有肋骨護體,倒也不怕他亂來。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林铎民抱着秦書,卻是很久不能入睡。
妙妙從外面進來,想去卧室外面的陽台,坐在門口沖他叫。林铎民過去給它開了陽台門,它直奔貓窩,卷起尾巴就作勢要睡。
林铎民無奈地笑:真是物似主人形,連作息都一樣。
林铎民走出卧室,去他工作的房間靠在沙發上抽煙,沒有開燈。猩紅的煙頭在黑暗裡明明滅滅,窗外的雨還在下,劈劈啪啪打在玻璃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铎民把煙按到煙灰缸裡掐滅,轉身回卧室。
秦書還在睡,但可能是他進來的動靜打擾到她了,她翻了個身。
林铎民皺着眉毛趕緊往床邊去,秦書壓到了她那根裂了的肋骨,慘叫起來,覺也醒了,睜開眼睛,滿臉驚恐。
看到林铎民坐在床邊,眼淚流出來,“好疼!”
林铎民慢慢地扶着她坐起來,一時頭大,揉不了、不敢碰,想安慰她都沒辦法下手。秦書靠在他懷裡抽抽嗒嗒地哭,林铎民給她擦眼淚,她哭起來止不住,林铎民低頭去親她。
秦書皺着眉推他,“你抽煙了。”
林铎民說:“我去刷牙。”
秦書捂着嘴搖頭,“那也不給親,你抽了多少,味道好大。”
林铎民咬牙,“我戒!”
這麼一鬧,秦書倒也不哭了,隻是肋骨還隐隐作痛。林铎民扶着她躺回去,拿了個靠枕擋在她腰後。自己也上了床去擁她入懷,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