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逃,他追,血團插翅難飛。
如果血團此時能說話,那麼它肯定會輸出一堆髒話。
但是它很悲催地說不了話,它隻能跑,還跑不掉。
換作其他人發現了它的存在,血團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這個人殺掉。
但裴谕身上的氣息對它來說太過可怕,讓它無法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血團用盡所有力量,隻想要擺脫身後的裴谕。
裴谕跟在它身後,難得不想花時間玩什麼貓捉老鼠的戲碼,打算盡快結束。
幾道黑霧從他身上蔓延出去,将血團所有前路後路一并封死,血團驚慌想逃,卻發現黑霧已經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
黑霧慢慢收縮,形成一座困住它的牢籠。
即使慘遭逮捕,血團也沒有放棄逃跑,它在牢籠裡橫沖直撞,試圖沖出去。
然後它就被黑霧腐蝕了一大片血肉,疼得死去活來。
黑霧打造的牢籠帶着裡面被囚禁的血團,回到裴谕手上。
裴谕提起籠子,睨視裡面的血團:“想逃?”
血團瑟瑟發抖。
裴谕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搖晃起牢籠,裡面的血團不受控制地随之翻來覆去,并随機觸碰到籠上的黑霧。
一邊暈籠一邊被腐蝕的血團:yue!!!
裴谕手法熟練地用各種辦法折磨裡面的血團,直将它折騰得氣息奄奄才開口:“朱雀在哪裡?”
血團身上的光芒黯淡大半,裴谕語調上揚:“不說?”
血團預感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困住它的牢籠再次開始旋轉,讓它又經曆了一遍天旋地轉的折磨。
等這次結束,裴谕再問:“告訴我,朱雀在哪?”
隻剩一口氣的血團欲哭無淚。
敲裡嗎,我敲裡嗎!我是想招的啊!但是你沒看見我沒長嘴啊!
沒長嘴我說個屁啊!
經曆幾番折磨,血團已經徹底心如死灰,裴谕盯着它的反應,笑着往它心頭補刀:“我知道你開不了口。”
他搖了搖籠子,語氣散漫又欠揍:“我知道你答不上來,所以故意問你問題,然後借機折磨你。”
血團:“……”
魔鬼!這人一定是魔鬼!
折磨完血團,裴谕沒忘記他還要殺了它,正當他有所動作,崖上忽然傳來動靜。
那個假名叫皇甫鐵牛的劍修下來了。
裴谕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的異常。
黑霧化作的牢籠消失,裴谕伸手,毫不留情地将裡面的血團一把捏碎。
血氣驟然消散。
裴谕處置完血團便想往回趕,然而就在他轉身時,一縷極細微的紅光隐蔽在消散的血氣中,抓住他不注意的短暫時機一溜煙跑了。
轉身的裴谕立馬回頭,看着那一絲附帶着他魔氣的血氣逃之夭夭,眯了眯眼。
他沒有追上去的意思。
不着急,他會重新把它抓回來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應付下來的顧寒宵。
顧寒宵沒有察覺到岩漿中的血團,他是被一股精純至極的火靈力暴動吸引而來的。
劍修體魄非凡,他穿過白汽,踏在懸崖邊一塊凸起的石壁上舉目張望,想找到先他一步下來的裴谕在哪裡。
沒過多久,他聽到了裴谕的呼喚:“鐵牛道友。”
顧寒宵先是被鐵牛這個假名哽了一哽,随即循聲望去,發現站在他下方的裴谕。
裴谕從崖底上來,上面沒有适合落腳的地方,于是他将長劍插在石縫裡,然後翻身踩在長劍上。
長劍:我真是承受太多了。
顧寒宵同他打了個招呼:“張三道友,你在崖底有什麼發現嗎?”
裴谕沒有說出血團的存在,隻是道:“我沒發現什麼,你呢?”
顧寒宵沒懷疑他的說法,然後想将自己感受到的火靈力暴動告訴他:“我——”
兩人還沒來得及交換信息,他們背後的峭壁忽然開始抖動。
崖底的岩漿像是被一下引燃,緩慢的流速倏然加快,沸騰翻滾地沖擊着石壁,數十根流動的火柱從岩漿中冒出,氣勢沖天。
這場忽如其來的地震還帶來了其他麻煩,不斷有落石從上方滾下來。
顧寒宵險險避過一塊砸下來的石頭:“這是怎麼回事?”
裴谕擊碎一塊落石,在間隙中抽空回答:“是朱雀的小秘境要打開了。”
之前在秘境北域時,他跟禾溪觸發玄武的小秘境時也有類似的異動。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說法,兩人倚靠的峭壁仿佛忽然化身成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将他們吸了進去。
峭壁發生震動時,崖上等待的禾溪三人也感受到了。
江煉迷茫不已:“是,地,地震了嗎?”
蕭韶歌直覺這地動來得不尋常,斂去笑容,禾溪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不由得發亮:“對了對了,就是這樣。”
“師兄他們應該是觸發了朱雀的秘境。”
蕭韶歌和江煉面露驚訝,忽然間,他們三人所處的位置下方冒出一個漩渦,轉眼将他們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