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陷入混亂的漩渦中,系統握拳:“體現演技的時候到了!勾引他,把他變成可怕的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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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槐序正在衛生間洗漱,孟一鳴難得早起地買了包子和粥。
“哥,你喜歡香菇豬肉餡兒的,還是粉絲餡兒的。”孟一鳴殷勤地舉着包子,站在衛生間門口。
孟夏隻看見孟一鳴,喝道:“不要拿着吃的靠近衛生間!”
孟一鳴癟嘴,夏槐序禮貌地揚揚嘴角:“我喝粥。”
十四歲的初中生悻悻地離開,孟夏眼神飄忽,離開夏槐序視線範圍内。
飯桌上早餐滿滿當當的,主卧孟成勇的鼾聲打的震天響。
“咱們先吃吧。”孟一鳴招呼道。夏槐序左手拿起勺子,孟一鳴不贊同地搖頭:“哥你右手受傷了,不方便吧。”
孟夏頓時心生不詳預感,初中生眼珠一轉:“讓孟夏幫你?”
夏槐序不說話,左手艱難地舀了一勺粥,撒了大半出來。孟夏咬住嘴唇,别扭地抓住勺子,勺子盛着粥接近夏槐序嘴邊,夏槐序銜住它,兩人就這樣一勺一勺吃完一碗粥,一句話沒有說。
“我去兼職,中午不回來。”孟夏對孟一鳴道,穿上鞋打開門。夏槐序沉默地跟在他後邊。孟一鳴奇怪地打量這兩人:“槐序哥也去?”
夏槐序微微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公交站台。空曠的站台孤零零隻有一個戴耳機的乘客,孟夏裝作很忙的樣子閱讀路線圖。17号公交車到達,孟夏上車,夏槐序緊随其後,孟夏終于忍不住了,回頭:“你跟着我究竟是做什麼?”
夏槐序擡起眼睑:“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和我說話呢。”
孟夏找了個後排靠窗的空位坐下:“沒有這回事。”
夏槐序笑笑,坐在他旁邊:“我回家,順路而已。”
空氣安靜下來,孟夏側頭看向窗外,巴士加速,路邊的綠化帶逐漸後退,化作模糊的綠色條帶。貓咪水吧的牌匾出現在路邊,司機砸吧了下嘴:“文弗一中站到了。”
孟夏應聲站起身子,夏槐序離開座位讓出通道。擦身而過的瞬間,孟夏猶豫着叮囑道,“回宅子,到鳳凰池記得轉41路車。”
他說完便後悔了,夏槐序的記性那樣好,哪裡輪得到他來指路。然而夏槐序卻微微地揚起嘴角,很領情地告訴他:“好。”
孟夏慌亂地加速,朝門口走去,聽見夏槐序叫他的名字。
“孟夏。”夏槐序看着他的眼睛,“明天可以去找你嗎?”門口的孟夏睜大眼睛,夏槐序補充道,“我的襯衫晾在衣架上忘拿走了。”
他一邊說着,頭頂的好感度數字默不作聲一跳,上漲到[-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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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幾個客人坐在店裡,腦袋挨着腦袋寫作業。早晨的奶茶店生意一般,櫃台後的孟夏按照訂單準備奶茶。音響播着舒緩的流行音樂,環境惬意,孟夏卻沒辦法靜下心來搖奶茶——他腦子裡的系統正情緒高昂地喋喋不休。
“十點好感度,十點好感度,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蛇打七寸,咱們找到夏槐序的弱點了!”
系統在孟夏的腦子裡背着手走來走去,搖頭晃腦,慷慨激昂:“一步好棋,一步絕妙的好棋,我就知道,暗戀者的身份會赢來敵人愚蠢的心軟,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就是演好這部戲。”
它開始提馊主意:“騙人先騙己,從今天開始,先每天默念一百遍‘我喜歡夏槐序’,什麼叫事半功倍,這就叫事半功倍!”
孟夏不想理它,正巧一對年輕客人掀開門簾,從外邊進來。兩個舉止親密的男人,高的留長發紮小辮,拍拍矮個子的肩膀:“喝什麼,沂哥請你。”
矮個染着時髦的粉色頭發,手指點點菜單:“我想想……一杯草莓米麻薯,半糖去冰。”
孟夏低頭打訂單,沂哥掏出手機付款,粉頭發盯着孟夏頭上的貓咪耳朵:“帥哥,你的發箍好可愛,能不能借我戴戴,我想拍個照片發朋友圈。”
客人的要求,孟夏自然不會拒絕,“稍等,我把這杯封裝好。”
粉頭發欣然同意,他身旁的沂哥卻伸出手,相當自來熟的直接将孟夏頭上的發箍取下來。
孟夏一僵,粉頭發瞪大眼睛,對男友開炮:“你幹嘛呢!”
沂哥很無辜:“你不是說要戴……”
“你自己戴去吧!”粉頭發一把将小票摔在櫃台上,憤怒地轉身離開。
店裡零星幾個客人頻頻回首,看起熱鬧來。沂哥卻并不急着追人,隻立在櫃台前端詳手中的貓咪發箍。
旁邊搖奶茶的店員:“老闆,草莓米麻薯還要不?”
沂哥理所應當地點頭,将發箍套回孟夏腦袋:“要啊,為什麼不要,我自己喝。”
孟夏歎了口氣。這家夥名叫茅沂——貓咪水吧的合法經營者,一個聲名在外的花花公子。
店員湊過來和孟夏八卦:“上次那個瘦竹竿呢,和老闆分啦?”
孟夏搖頭,意思是不知道。
溜達進更衣室的茅沂揮一揮手,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多幹活,少關心老闆私生活。”
孟夏隻好先給老闆的單插隊,茅沂在更衣室鼓搗半天,換上全套的貓咪制服和發箍,踱步進前台:“昨晚好像沒在更衣室睡,和家裡人和好了?”
前天孟夏值晚班,同老闆講過借宿的事情,沒說太詳細,隻說和家裡人鬧矛盾,最近沒地方住。
“沒有,要呆到月末才行。”孟夏搖頭。
茅沂歎了口氣:“可憐的小孟夏,有個掙快錢的活接不接啊?”
他順了一把孟夏毛茸茸的的尾巴,頭上好感度一跳,漲了兩點,“西京大學承辦了一個畫展,下周開,幫忙布展一天200,還送兩張餘票,就是不知道你的腿能不能行。”
有錢不接是傻子,孟夏自然應下:“當然行,傷的不嚴重,比起前幾天已經好很多了。”他稍微走了兩步,展示一番,現在已經不太一瘸一拐了。
茅沂于是從懷裡抽出兩張票:“明天藝術館,下午兩點。”他眨了下眼,“不見不散。”
孟夏收下票,将做好的草莓米麻薯遞給老闆:“不見不散。”
茅沂吸了一口奶茶,晃着腦袋上的貓耳朵離開。孟夏同他道别,低頭看着手中的兩張票,心底冒出一個問題。
這兩張票,要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