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符好和祁勳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相識的人在眼前消失，符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同時，心裡還有一堆謎團尚未解開，她現在百感交集。

“你們可以去院長辦公室看看，就在對面那棟樓的頂層。”闫恒側頭看向他們。

符好和祁勳對視一眼。

看出他們有些遲疑，闫恒含笑道：“你們放心去吧，我想在這裡最後陪陪溪雲。”

話說到這地步，符好他們也隻好先去到那裡。

對面那棟，正是符好他們之前去的教學樓。

這次故地重遊，心境早就跟之前不一樣了。

上樓的過程中，兩人都異常沉默。符好是在琢磨院長背後的關系，而祁勳則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在廣播站裡，你是怎麼解決的？”身旁，祁勳突然詢問道。

“嗯？”符好一愣，暫時從思緒中抽離出來。

随即她随口道：“我把那個U盤插進去後，果然廣播系統就崩潰了。沒了廣播的控制，那些學生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祁勳聽到了，并沒有說什麼。

不知道旁邊的人是個什麼反應，符好也有點心虛地不敢去看他，隻是繼續一臉淡定地往上走。

腳步不知不覺間加快，慢慢超過了祁勳，走到了他前面。

看着前面的背影，祁勳雙眸一沉。

來到頂樓的辦公室，符好直接把門鎖給砸了。

現在幹這種事情，越來越順手了。

裡面空間很寬敞，對門擺着一個大型紅木桌，右側是一個小型會客廳，同樣是紅木家具。

牆面上挂着一個大大的夏鳥訓練營徽章，下面的陳列架上放滿了各種學院的獎杯、證書。

符好掃了一眼，甚至還看到家長送來的錦旗。

根據上面的信息，這個學院大概是六年前辦的。

祁勳跟在後面，慢慢走進來。

他并沒有在意牆上的那些東西，隻是淡淡掃了一下。

符好又來到辦公桌前，翻看上面的文件。

越看，符好越覺得不對勁。

“電擊神經激活法”

“高壓電流能夠刺激大腦皮層及松果體，強制激活潛在神經通路，激發異能潛力。”

“基因藥劑注射”

“瀕死體驗法”

“極端環境壓力訓練”

……

符好一頁一頁翻看着，她的目光仔細掃過每行字迹。每個方案下，都詳細記錄了實驗結果。

極低的成功率和超高的緻殘緻死率形成一把尖銳的長刺，深深刺向符好的眼睛。

攥着文件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紙張發出細微的脆響，皺褶在指尖蔓延開。

“砰——”

強忍着不适看完後，符好将文件扔回桌上。

這些哪是訓練方案，分明就是極端實驗。把那些學生當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滿足他們極端高風險的實驗。

為的，就是研究出覺醒異能和提升異能的方案。

祁勳走過來，拿起她扔在桌上的文件，翻看着。

符好站在一旁，稍稍偏過頭。她的胸口因憤怒而起伏，她一手撐在桌面上，緩緩平複着内心的情緒。

在這些文件裡，她還看見了生物活體實驗方案。其中就有将蚊子基因植入人類細胞，來獲得超強嗅覺、高效代謝等能力。

符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是自食惡果。

轉回頭，瞥見祁勳看着那些文件，一臉平靜，好像并不感到驚訝。

符好眉頭一皺，“你早就知道了？”

祁勳慢慢合上手裡的文件，擡頭看向她，“沒錯，關于這所訓練營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見符好的臉色一變，他眼神平靜，“不僅知道，我們還對抗過，清理了他們所有廣告，為那些家長宣講科普，盡力阻止每一個要到這的人。”

符好沒想到這點，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祁勳收回眼神，落到桌面上。

“徒勞不是嗎？”他語氣裡不無嘲諷。

“就算我們想盡辦法，搜集了所有證據公布于衆，上交政府部門，但闫恒他們依然被送到了這裡，這所學校依舊安然無恙。”

符好的心一點點沉下，唇抿成一條直線。

“符好，”祁勳擡頭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你難道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嗎？”

直觀感受到他沉沉的目光裡負責情緒，符好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别查了，沒用的。”祁勳将手裡文件放回桌上，“就算這個夏鳥訓練營沒了，還會有更多的夏鳥訓練營存在。”

說完這句話，他将手插回兜裡，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符好幽深的目光落在牆上的校徽上，放在桌面上的手緩緩收緊，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