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挑了挑眉,“我感覺他們瞞了些什麼,不過還是不要問為好。”
唐克斯好奇得心癢癢的,但是盧平一副不想多問不想多管的模樣,她也隻好作罷。
“話說萊姆斯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去吃飯怎麼樣?”唐克斯突然問。
盧平猛地咳嗽起來,因為其他事情又吵起來的兩個人同時看了過來。
“盧平,你真的該注意身體。”斯内普冷冷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刻薄,“别還沒做什麼貢獻就先自己倒下了。”
“謝謝你的關系,西弗勒斯。”盧平好脾氣地笑笑。
斯内普的臉難看了一瞬,像是拳頭狠狠打在了一團軟棉花上。
“我很忙,就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他冷冷撂下一句,起身推開椅子,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盧平禮貌地和他道别,小天狼星則故意将雙腿搭到桌上,一副懶洋洋不想理會的模樣,滿臉寫着“快滾”。
奧蒂莉亞下意識地跟了上去,但在玄關卻被斯内普伸手制止了。
“不要跟過來。”他嚴厲地說,“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候?”
奧蒂莉亞愣在原地,但到底沒有上前打擾他。她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像隻聽話的小貓崽等待自己的貓媽媽徹底離開。
在斯内普眼裡莫名就是這樣的情形,他皺了皺眉,眼神微不可察地掠過一絲複雜情緒。
本來紊亂的空間平穩了下來,但他依舊站在原地。
“您怎麼還沒走?”奧蒂莉亞眨眨眼睛困惑地問,“沒有想好去哪裡嗎?”
斯内普: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蠢樣子?
他懶得解釋,提起了奧蒂莉亞的後衣領把她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别、别這麼拎我!!”本來沒精打采的奧蒂莉亞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小聲叫了出來,“我已經成年好幾年了,這樣實在太丢人了!”
“自己抓住我。”斯内普不耐煩地吩咐,“我帶你幻影移形離開。”
奧蒂莉亞确定自己沒聽錯後心髒幾乎要跳出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拉住了他的手,發現即使在這個季節他的手依然冰冷,忍不住攥了攥他的手。
斯内普懶得去管她的這些小動作,他擔心小天狼星和盧平留意到這邊的狀況,沒再浪費時間直接幻影移形離開了。
“啪”的一聲輕響,兩人消失在玄關。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一間狹小逼仄的屋子裡。四周牆壁斑駁,昏暗的燈光仿佛連空氣都染上了一層沉悶。房間低矮狹窄,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像是被壓在一口封閉的鐵箱中。
奧蒂莉亞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才略顯局促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是我僅剩的私人空間,隻不過也是暫時的,用不了幾天黑魔王專門監視我的人也會住到這裡。”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落在奧蒂莉亞耳中簡直不能想象。
“所以我不能再随意找您了嗎?”奧蒂莉亞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能。”他斬釘截鐵地說,“除此之外我還會減少去格裡莫廣場的次數。”
奧蒂莉亞喉嚨一緊,仿佛有什麼堵在胸口,酸澀蔓延而上。她努力保持鎮定,輕輕點了點頭。
“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她說道,語氣盡力克制着情緒,卻還是透出一絲掩不住的低落。
這份體貼與理解讓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他轉身走到一個書架前翻找起什麼,留奧蒂莉亞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出神。
斯内普從一個暗格裡拿出漆黑的一個小盒子,他的舉動終于引起了奧蒂莉亞的注意,那雙藍眼睛不由看了過來。
“這是什麼?”奧蒂莉亞輕聲問。
“聯絡用的魔法道具。”斯内普說,“之前給你的那個該淘汰了,這個更隐蔽性能也更好。”
他打開盒子,絨布内靜靜地躺着兩枚小巧的紅色寶石,宛如剛滴落的鮮血。
“這是不是攜帶很不方便?”奧蒂莉亞皺眉問,“如果是戒指或者手環不是會更好嗎?”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任何别有用心的想法。
“太明顯了。”斯内普幾乎不假思索地否定,“黑魔王很容易發現不對。”
奧蒂莉亞托着腮觀察起來,“那這個怎麼用呢?”
斯内普拿出另一塊小寶石放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他低低念了句咒語,這塊寶石竟然融化進他的皮膚裡,片刻後在原來的位置浮現出一顆紅色的小痣。
“在印記的地方注入魔法,凝神想你要說的話,可以簡單傳遞一些信息,當然它也有定位的作用。”
奧蒂莉亞小心地伸手,輕輕觸碰他手背上的那顆紅色的痣。
“您不想讓我死對不對?或者說最起碼現在除了校長,你最不希望出事的就是我對嗎?”她充滿希望地問。
“不完全對。”他語氣冷淡地說。
奧蒂莉亞:“好吧,沒關系的,您對我已經足夠好了……”
“你在他前面。”
她愣了愣神,很久才确定自己沒有聽錯,停在他手背上的手指一時忘了收回來。随後她的身體比她的大腦更快,倏然伸出雙臂抱住了半蹲在自己身前的人的脖頸。
斯内普想推開她,卻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悄然滴落在自己的肩頭。
“我可以有奢望嗎?”她悶聲說,“我以前對您說我總能自己走出來的,但是顯然我做不到,您也不排斥我不是嗎?您要是想徹底擺脫我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但您自己也做不到對不對?”
斯内普沒有回答她,反而拿起另一枚寶石放到她的手背上,他低聲念着咒語,奧蒂莉亞自始至終沒有打斷他。
“活下去,奧蒂莉亞。”他說。
“哪怕不擇手段,哪怕是臨陣脫逃,隻要能活下去我都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