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奧蒂莉亞趕到霍格沃茨時城堡外的棧橋已經被破壞了,她是通過短距離傳送魔法進入霍格沃茨的。
昔日平靜祥和的校園,如今彌漫着血腥與焦灼的氣味。她來到城堡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找斯内普教授,而是先尋找波特的身影。
讓她驚訝的是,首先遇到的竟然是珀西。
“我說今天怎麼沒在魔法部看到你,原來你在這兒。”奧蒂莉亞的話聽起來像挖苦,但她其實很開心。
“是啊,魔法部都是一群讨厭的同僚,尤其是你啊奧蒂莉亞。”珀西沒好氣地說。
“一定是你氣量太小才會覺得奧蒂莉亞不好相處。”弗雷德突然冒出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珀西肩上,差點把他拍個趔趄,“這樣可不行啊珀西。除了家裡人,還有誰受得了你這副臭脾氣?”
奧蒂莉亞:“……麻煩你們再嚴肅一點,還有弗雷德,你沒注意到你身後有人嗎?”
弗雷德連忙回身一個魔咒把身後的人擊倒。
“唉,抱歉,可能是因為太高興了。”弗雷德撓了撓頭,語氣難得地收斂,“雖然現在不該說這種話……但我是真的很開心。”
奧蒂莉亞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自她認識這對雙胞胎起,他們就從不掩飾對珀西的嫌棄,可這種時候一家人能重新在一起還是讓他們欣喜不已。
“你們看見哈利了嗎?”奧蒂莉亞回到正題。
她不确定自己突然出現在教授面前會不會給他添麻煩,那麼此刻最重要的就是先保護好哈利的安全。
“在南邊。”弗雷德指了指,“他和盧平唐克斯在一起,應該不會有問題。”
奧蒂莉亞對盧平教授很放心,她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馬上過去幫他們。”她說。
……
哈利緊緊抱着那個小包袱,跟在盧平和唐克斯身後,一邊躲閃一邊應戰。
因為時間緊急,他隻來得及查看寶劍,還沒有打開被篩選魔法封印的字條。
“唐克斯,你怎麼樣!”
盧平拉着哈利躲避一道魔咒的時候,終于遲鈍地注意到唐克斯的異狀。
她經過一番戰鬥後臉色愈發慘白,額頭的冷汗已經浸濕了鬓邊的碎發,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我沒事的,别管我……”唐克斯強作鎮定地搖搖頭。
“我幫你檢查一下。”盧平把她扶到一處稍微隐蔽些的地方,讓她靠在牆壁上用魔法檢查起他的身體。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了,萊姆斯?”唐克斯不安地問。
“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盧平的聲音裡滿是驚恐和自責。
“怎麼了盧平?你不要吓我們。”哈利抿了抿唇,“唐克斯……她怎麼了?”
盧平沉默了幾秒,喉結滾動幾下,終于艱難地開口:
“你懷孕了,唐克斯。”
唐克斯聽到後整個人有些恍惚。
她确實很想和他有個完整的家庭,但不該是這個時候……
“萊姆斯……”
“我先帶你回霍格沃城堡,找一個盡量安全的地方,你現在不适合戰鬥。”盧平沒再遲疑,他慎重地背起唐克斯,向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可是盧平,城堡也已經不安全了啊。”哈利緊張地說,“或許你應該留下來照顧唐克斯,我去找赫敏他們……”
“别犯傻了,哈利!”盧平猛地回頭,雙眼通紅,“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你,直到最後一刻!更何況你身上還有那麼重要的東西!”
“發生了什麼?”趕到的奧蒂莉亞隻聽到了争吵聲,她也注意到了面色蠟白的唐克斯。為了不讓食死徒認出她來,奧蒂莉亞的臉上還帶着一張銀白色的面具,盡管如此與她相識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她懷孕了。”盧平難為情地說,“幫我一把奧蒂莉亞,把她送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當然。”奧蒂莉亞想也沒想地答應下來,“不如去地下室的某個教室躲一躲,斯萊特林學生的區域應該會相對安全一點。”
盧平背着唐克斯,奧蒂莉亞負責在一旁警戒,她一直留意哈利的情況,終于發現他手中緊緊攥着的小口袋。
“那是什麼,哈利?”她小聲問。
“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裡面是……格蘭芬多寶劍。”哈利此時的聲音非常低,生怕被其他人聽見。
“奧蒂莉亞,你覺得是誰送來的?”
奧蒂莉亞想左右不是斯内普教授就是鄧布利多校長,除此之外還能有誰。
“不過你怎麼會認為這就是真的?”
“因為送來劍的是一隻牝鹿。”哈利用懷念般的溫柔語氣說道,“盧平說我的母親曾經的守護神也是牝鹿,我也從它身上感受到了親切。或許是母親的在天之靈在幫我也說不準呢?畢竟人是有靈魂的不是嗎?”
奧蒂莉亞很早之前就知道鄧布利多校長的守護神是鳳凰,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但她卻一直沒見過斯内普教授的守護神,盡管自己曾央求過很多次,他也沒有在她面前展露過。
“怎麼了奧蒂莉亞?”哈利困惑地問。
“沒什麼。”奧蒂莉亞露出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
“你真的還好嗎?”哈利的直覺告訴自己她現在很不妙。
“我很好。”她說,面色總算看起來平靜許多了,讓哈利也舒出一口氣。
“擁有那樣守護神的人,一定是位美麗溫柔的女性吧,愛上她真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額,這是什麼意思?”哈利有些不明白。
“……沒事,請不要在意。”奧蒂莉亞輕輕搖了搖頭,“我稍後幫你檢查确認一下好嗎,這種時刻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
斯内普來到尖叫棚屋的時候,這間光線昏暗的屋子裡,已經有一個人背對着他站在那裡了。
伏地魔擺弄着手裡一根有着奇怪樹節的魔杖,在他身邊一條巨大的蛇盤在魔法保護球中,安靜地守在主人身邊。
斯内普全身地細胞都在嘶吼着讓他快逃,他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定不是什麼他會期待的事情。
“主人,您找我有什麼事?”盡管渾身顫抖,斯内普仍然半跪在伏地魔腳邊,恭敬地問。
“西弗勒斯,你願為我做任何事,對嗎?”伏地魔壓低聲音,貼近他的耳邊。
“當然,主人。”
“那我要殺了你也可以嗎?”他冷冷地問。
“主人,現在正是戰争的關鍵時刻,請讓我為您盡一份力,屆時您再取走我的性命我絕無怨言。”
斯内普将頭重重扣在地上,他垂下的黑發遮住了已經扭曲的面容。
為什麼這麼早……為什麼這麼早……事情究竟進行到哪一步了……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躲在後面,就算沒有你,我也注定取得勝利。”伏地魔不屑地說。
“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忠誠,雖然你很喜歡耍一些小花招。”伏地魔撫摸着手中的魔杖,“但它似乎不怎麼聽話,我聽說過一個傳說,它似乎必須要打敗或者殺死上一任主人才能繼承?”
“也許你就是因為打敗了鄧布利多那個老東西,現在已經是它真正的主人了呢?”伏地魔猩紅的眼睛盯着他,“西弗勒斯,我的好仆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對嗎?”
“主人,我如何是您的對手?”斯内普誠惶誠恐地問。
“我也不想真的殺你,西弗勒斯,你要是能活下來就是你命大,不能就是你命該如此。”伏地魔故作遺憾地說,“畢竟你現在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了,在這座馬上就要屬于我的學校裡,我不再需要什麼間諜了。”
“祝你好運吧,西弗勒斯。”伏地魔懶懶地揮揮手,“納吉尼,看你的心情。”
殘忍的巨蛇張開了血盆大口。
斯内普沒有束手就擒,伏地魔饒有興趣地看着他掙紮的樣子,但為節省時間,還是在他與巨蛇間施下屏障。
當巨蛇身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伏地魔臉色不由猙獰起來。
他手中的魔杖動了動,給巨蛇施加了幾道防禦魔法和增益魔法,盛怒之下還是沒敢親自動手殺了斯内普——這個疑似老魔杖主人的人。
男人終于渾身是血倒下時,伏地魔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頭也不回地離開。
“祝你好運,我曾經的仆人,你所謂的忠心真是廉價。”
“我可沒有對你忠心耿耿,雖然可能很久很久之前是這樣的。”斯内普吐出一口血沫,眼前漆黑一片。
他難得空閑下來,隻是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感受着血液即将流盡的感覺。
還是有一些需要操心的……除了波特,那孩子現在恐怕已經知道了他的情況。
她現在在霍格沃茨嗎?估計已經到了,隻是遲遲沒出現在他眼前罷了。
他的頭腦開始遲鈍起來,在血液将要流幹之時,外袍口袋中的盒子咔哒一聲自動打開。
血一般鮮紅的寶石在黑暗中發出了極淺的光芒,有紅色的粘稠液體淌出無聲地滲進他的皮膚。
斯内普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霧,像是進入了幻境,在他前方一個女人背對着他站在不遠處。
“奧蒂莉亞?”他問道,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誰會出現在這裡。
他想走過去時,那人緩緩轉過了身。
原本像蒙在霧中的模糊面貌一下子清晰起來,喚起了他所有的回憶。
那是一個有着火紅色頭發、翠綠色眼睛的美麗女人。她沒有絲毫表情,隻是那樣平靜地注視着他。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