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立刻把目光轉向摩昂,問道:“太子殿下可知百年前幽冥界有何變故?”
摩昂太子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别說百年,近千年以來,幽冥界風評都是極好的。正如家父所言,幽冥美名功績都已上達天聽,不然我等也不會知曉。”
那就很奇怪了。
如果桑桑勉強可以說是因為第一次進入幽冥,加之身為扶桑神樹,天生對陰氣敏感才覺得不适,那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千多年的商平呢?這總不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了吧?而且還是百年前突然出現的狀況,總不可能是巧合吧?
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悟空看着桑桑緊皺眉頭的樣子嗤笑一聲,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我說了,我們不知道,總有人知道的。”
這熟悉的嘲諷口吻和輕蔑語氣讓桑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閻王。”閻王做了幾千年的幽冥之主,這地方有什麼不對勁,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毒打閻王的理由又多了一條,桑桑簡直有些等不及了,“師兄,我們快一點,剛剛金箍棒鬧出的動靜那麼大,閻王估計已經發現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悟空:“沒那麼容易,金箍棒上有禁制,他跑不了。”
桑桑安下心來,“那就好。”
話是這麼說,但為免夜長夢多有個萬一,幾人還是加快了趕路的速度,很快就到了閻王殿門口。
到了近前,桑桑才看到金箍棒撞上的那塊牌匾是“森羅殿”三個大字,灰撲撲的顔色,和周圍的色調非常一緻,沉重又壓抑。
桑桑站在大殿門口深吸了口氣,察覺到商平微微發白的臉色,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溫柔地哄他:“别怕,他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了,我們都在這兒,他傷不了你,嗯?”
之前隻有悟空握着桑桑的手,現在又多了一個商平,三個人手牽手并排站的場景看起來十分傻氣。
悟空抽了抽嘴角,立刻嫌棄地退出了這個“找朋友”組合,一馬當先地跨進大殿,掄着放大版的金箍棒對着大殿正上方狠狠地搗了一下。
大殿上方連桌案帶座椅被搗成了一片廢墟,煙塵散去之後,一個瘦弱的人影從廢墟中站了起來。
悟空盯着他:“你就是閻王?”
那是一個俊秀的青年男子,聽到悟空不懷好意的挑釁也沒什麼劇烈的反應,隻淡淡地應了一聲:“不錯,本座便是這幽冥之主,不知幾位來此有何貴幹?”
這高高在上的語氣聽得人火大,桑桑冷笑一聲:“幽冥之主?憑你也配?”
閻王眯起了眼睛:“小姑娘,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
桑桑:“是嗎?借獬豸神獸得來的閻王之位,你也好意思坐上去?”
閻王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似的,眼神不善地瞥了商平一眼,臉色沉了下來:“……原來是你。小姑娘,可别怪我沒提醒你,畜生就是畜生,我養了幾千年都沒養熟,你可别被他這副樣子迷了心竅。”
“畜生”這兩個字讓商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桑桑氣得破口大罵:“你tm才是畜生!你叫誰小姑娘呢?老娘今年兩萬歲了,做你祖宗還差不多!”
悟空:“……”
這種話對閻王這種級别的人來說着實不痛不癢,甚至可以說很幼稚,十分丢臉。他直接把桑桑拉到身後,無奈道:“你跟他廢什麼話,一邊站着去。”
桑桑不甘心地退到了後面,心裡對那句“畜生就是畜生”十分膈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眼睛都有些發紅。
悟空随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聽話,在旁邊好好看着。”
大聖難得溫柔一次,炸毛的桑桑立刻被安撫下來,老老實實地跟白玉和摩昂太子站到了一起。
悟空這才轉過頭來看着閻王,輕描淡寫地笑了:“閻王見諒,小姑娘不懂事,這配與不配,她說了自然不算。”
閻王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但言語裡仍有不善之意:“既然她說了不算,那想必是閣下說了才算?”
悟空慢悠悠地笑了,“我說了自然也不算。”
桑桑:“……”她的心情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甚至充滿了期待。大聖從來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笑成這樣準沒好事!
果然,悟空說完這話之後,閻王的表情已經恢複成了波瀾不驚的樣子,眼神裡還帶着幾分“算你識相”的高傲,然後大殿裡就響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不過嘛……”
閻王皺眉:“不過什麼?”
然後就看到一根金色的棒子挾着勁風朝自己揮了過來,快得他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狠狠打了個正着。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後,悟空收回了金箍棒,慢悠悠地把之前沒說完的話接了下去:“不過嘛,我這金箍棒說了還是算數的,閻王陛下覺得呢?”
閻王被這一棒斜着掄在背上,整個人撲倒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極為狼狽,聞言惡狠狠地瞪着悟空,剛說了個“你”字,一口氣喘不上來又吐了口血。
桑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