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意外地想,原來兩人沒什麼親密無間的接觸,他也會走上婚後同樣的軌道。
聞隐想起目前與沈岑洲應有的關系,冷若冰霜地勾了勾唇。
覺他實在是得寸進尺。
她自由的手去扳他的手指,這次沒被攔着,她解救回指尖。
不想與他共處一室般踩着拖鞋惡狠狠離開了休息室。
—
去到納米布沙漠要先到溫得和克,從京市出發再如何優化時間,都離不了長途旅程的範疇。
聞隐卻不見疲憊。
除了偶爾和沈岑洲生點無傷大雅的小氣,她一直保持着愉悅心情。
甚至終于抵達,也不見絲毫疲憊,大手一揮連時差都不準備倒,當即要去和已先一步落腳的克萊默會面。
可惜克萊默在時差上有自己的需求。
聞隐遺憾,百無聊賴地耷在沙發處把玩相機。
沈岑洲坐她對面,處理了幾份文件,餘光裡的人無聊的情緒已經要溢出來。
他慢條斯理阖上鋼筆,輕垂眼睑,淡道:“四月初溫得和克有持續兩周的狂歡節,你想去嗎?”
正遇當地狂歡節,聞隐有些意動,卻更記挂正事,“我明天去考察鑽石礦,等确定沒問題再過節。”
兩人在醫院談過項目後,納米比亞鑽石礦的任命書已然公告。
時隔多年首次參與的項目,聞隐定然要辦的漂漂亮亮。
她面上卻風輕雲淡,自得揚眉,“沈總不如想想,該給什麼報酬留住我這個負責人。”
沈岑洲輕笑,“沈氏在非洲的管理權。”
聞隐擡眼,直勾勾看了他幾個瞬息,心跳聲在輕描淡寫的語句下像錯覺。
稍瞬即逝,她不動聲色輕斂眉心,未贊他的大手筆,不太高興地蹙眉,“我要流放非洲?”
失憶一個多月,沈岑洲對妻子的口是心非已重新了解幾分。
他沒有否認,漫不經心出聲:“白月光心甘情願流落非洲,看來是個好地方,辛苦小隐開拓市場。”
“……”
聞隐莫名思考,沈岑洲失憶後,有關白月光,有關非洲,她有否說過心甘情願這樣的詞句。
她難道什麼時候提及過白月光喜歡非洲?
她應是沒有提過。
那沈岑洲自作主張為白月光加戲,他口中的白月光,是謊言裡那位嗎?
聞隐沒有在不重要的事上多費神思。
不論謊言裡的白月光喜不喜歡。
她是挺喜歡的。
概因聞氏在非洲的産業不像在國内及歐美成熟,這是她在被聞老爺子敲闆遠離權利後為自己精挑細選的、開疆拓土的地方。
即使時至如今,沈聞兩家在非洲的滲透也稱不得面面俱到。
她早早定好在這裡找一線生機。
既然如此,沈岑洲提及非洲權限,她求之不得。
其餘那些語句,随意他說。
聞隐心口不一,她看着沈岑洲,勉為其難點頭。
沈岑洲見她亮晶晶的眼,唇角噙笑,後靠沙發,慢條斯理補充:“邀請我們參加狂歡節的是納米比亞的礦産大亨,你的項目興許用得上。”
聞隐沒忍住跟着咧出笑,“早說嘛。”
安排得這麼面面俱到,她昂着腦袋沒再拂他意,“去。”
工作人員早在外等待。
見聞隐決定,沈岑洲才給出回應。
兩人一同前往會場。
狂歡節期間自然哪裡都是熱鬧,但礦産大亨總不好邀請貴賓去街頭遊行。
地點定在視野最好的觀景台,傍晚的煙火表演會絢爛整個夜空。
活動是中規中矩的假面舞會。
聞隐沒有計劃這一行程,主辦方本就是聽說兩人抵達溫得和克才有此安排,一應都準備好,供兩人挑選。
她挑了件暗含納米布沙漠設計的禮服,沈岑洲随意選了件同系列面具。
活動流程在邀請函送來時便一并附上。
在尋找舞伴這一部分場上賓客會交換面具,作為假面舞會最容易迸發火光的環節,聞隐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國内并不流行假面,任她出席宴會衆多,亦不免被吸引。
沈岑洲顯然不這麼想,從宴會開始,兩人就沒分開過。
自然不存在尋人的必要。
眼前賓客匆匆,聞隐看出他無意履行舞會規則的意圖,并未置氣,“早知道多帶幾張面具換着帶。”
哪料到今晚得一張焊在臉上。
沈岑洲垂眼看她,聞隐察覺,擡起下颌。
面具擋住他半邊臉,眉宇隐入,看着愈發疏冷。
聞隐有些稀奇地欣賞起他的不同,堂而皇之撞進他的眼底。
沈岑洲唇角撩起,伸手摘去她的面具。
面具上留有凸起的綠洲設計,他一手護住她的腦袋,防止勾住發絲。
直到漂亮臉蛋露出來,他松手摘下自己的面具,重新覆到她臉上。
比之動作,嗓音淡漠,“我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