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看人很不應該嗎?赤裸裸直勾勾又亮晶晶的。
周許燦看着她濕潤漂亮的眼睛,好像徹底明白了什麼。
一瞬間,周許燦的靈台陡然清明,所有事情都變得清晰可見。
原來是這樣。
周許燦上前半步。
蕭年看着自己手裡抓着的袖口又松手,嘴裡念着什麼,周許燦湊近去聽,才聽見蕭年說的是“不行的”。
她自己都這樣了,有什麼不行的?
周許燦伸手扶着蕭年,她一向有什麼問什麼:“有什麼不行的?”
蕭年遲鈍地擡頭看着周許燦,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說話慢慢的:“不能離你太近。”
“你有女朋友的,我不能離你太近。”
周許燦一瞬間就想清了為什麼蕭年總是和她保持距離。
她“哦”了一聲:“沒有的事,你這是在污蔑我的清白。”
污蔑清白這個罪名太重,蕭年顯然被這個罪名震驚到了,她一字一頓地反駁:“明明就有!你,你斷眉的時候……”
這下周許燦是真全明白了。
她失笑,“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嗎?就是因為你那天見到的那位女士,我的親姐姐把我拉過來當跑腿了。”
周許燦附身,看着蕭年的眼睛:“别在外面随便污我清白呀。”
什麼外面?蕭年腦子轉得很慢,卻感覺頭在轉得很快。
她頭一暈,順勢倒在了周許燦肩膀上。
周許燦挑眉,伸手把人抱起來後念念有詞:“可不是我把你騙走的。”
你自己要跟我走的。
想清楚了一切的周許燦同學,抱着人一步一步在雪裡走了回來,還有心思理理自己的外套給懷裡的人避一下風雪。
當然,周許燦對着自己姐姐肯定不會全說,特别是蕭年誤會這件事。
周許燦心虛地摸摸鼻子:“同桌,和家裡吵架被趕出來了,我樂于助人替我同樣樂于助人的姐姐收留一下人家。”
許晤歌抱着手臂把人上下打量一通:“真的?”
周許燦什麼德行,她還不知道?
領地意識重得跟狗一樣,就算幫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往自己房間帶。
隻要是屬于她的房間平時必定鎖得嚴嚴實實,任誰來都不可能睡她床上。
況且客房隻是很久沒人住了,又不是沒套三件套。
許晤歌繼續在心裡銳評。
還專門來求她幫忙給人家換衣服吹頭發。
跟宋遙知林柔嘉溫泉泡一個池子的時候怎麼不講究這個?自己頭發洗完吹得跟雞窩一樣怎麼不在意這個?
許晤歌鑒定完畢,有意吓吓周許燦:“要是讓媽知道你談戀愛還帶我這裡過夜你肯定完蛋。”
周許燦卻笑:“這要是真的才好呢。”
許晤歌在心裡大叫。
看吧!她一早就說了周許燦跟宋遙知那個黑心湯圓混一塊肯定也得變色!
周許燦笑嘻嘻地往客房走。
許晤歌不明所以:“幹什麼呢你?”
周許燦悠悠然地背手:“當然要去把客房的三件套都拆了藏起來了。”
不然怎麼賣可憐?
她還期望能跟蕭年睡一屋然後第二天倒打一耙呢。
況且蕭年發燒燒成這樣,她和她睡一個屋也算不得趁人之危。
知妹莫若姐。
許晤歌翻了個白眼回去繼續吃垃圾食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