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燦嘴上說着要抓緊機會趁人之危,實際上是真照顧了蕭年一晚上。
蕭年病起來像小孩一樣,安全感很低,不拽着點什麼東西睡不行,周許燦房間又沒有玩偶。
前半夜蕭年拉着周許燦的衣服下擺睡得很不安穩,幾乎是哭着醒過來的,一邊哭一邊喊媽媽。
醒來後看了周許燦半晌,似乎是在想為什麼床上會有周許燦。
最後估計是沒想出來,又睡着了。
等周許燦量體溫發現體溫沒那麼高了以後,蕭年又哭着往周許燦脖子上蹭眼淚說頭疼,還抓着周許燦的手說讓她看看是不是腦子裡長了蟲子,不然頭怎麼這麼疼。
一個勁往人身上湊,離一步都不行。
周許燦想起來了,她上次抱這人去醫院的時候,此人也是愛往人脖子上蹭。
感情這是個慣犯。
蕭年生病的時候真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搞得周許燦直到半夜都沒心思睡覺。
換成平常别的什麼人也就算了。
偏偏是蕭年,偏偏是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不撒手的蕭年。
而周許燦自己又看清楚了自己到底抱着什麼心思對人家的,搞得她松手也不是放任不管也不是的,左右為難得要命。
周許燦真想把蕭年這個樣子錄下來,免得她第二天賴賬。
等到後半夜蕭年燒徹底退了,周許燦才徹底安下心睡着了。
蕭年第二天睡醒睜開眼就是一個看着十分熟悉的下巴,再擡眼,就是一張放大版的熟悉的帥臉。
周許燦的睫毛很長,眉毛也很黑,眼底的淡淡青黑稱得她皮膚更白了,周許燦的眼窩很深,眼睛也很狹長,雙眼皮細細窄窄的。
其實光看眼睛,是不會覺得這個人好脾氣的。
周許燦的鼻梁有一個小小的駝峰,看着更顯得鼻梁挺翹,嘴唇飽滿瑩潤,泛着健康的紅。
記憶一下回籠,蕭年腦子裡全是昨天晚上她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羞愧難當地恨不得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
不可否認昨晚周許燦确實像天神下凡一樣救了她。
但是!她!都做了!什麼!
又是當面說周許燦和她姐姐是一對又麻煩人家照顧她一晚上的。
還直接睡人家床上了。
蕭年恨不得穿越回昨晚邦邦給那個因為生病所以放飛自我的蕭年兩拳頭。
周許燦的胳膊還搭她身上。
還離這麼近。
蕭年檢讨自己。
肯定是昨天晚上她太過分了。
蕭年腸子都悔青了。
雖然周許燦沒談戀愛,但這不是明晃晃的占人家便宜嗎?
等等。蕭年頓住。
為什麼會覺得是“占便宜”?
她是直女吧?怎麼會覺得是“占便宜”?
是直女嗎?直女會這麼覺得嗎?
蕭年對自己剛剛的想法心生疑慮,怎麼面對周許燦這件事就更讓她頭疼,剛鼓湧着挪開了一點距離。
然後周許燦伸手一撈,又把蕭年挪回了原位,甚至還更近了。
蕭年下巴緊緊貼着周許燦的肩膀,距離太近,周許燦身上的味道包圍了她的鼻腔。
蕭年剛要炸毛。
頭頂傳來了周許燦困倦帶着點啞的聲音。
“都鬧一晚上了就讓我睡會呗。”
蕭年一秒安靜。
好吧。這事賴她。
但她沒想到周許燦睡覺的時候這麼喜歡抱東西,蕭年片刻後挪了挪位置,她挪一下周許燦貼近一下,結果就是她都快掉下床了還是躲不過。
蕭年就這樣頭發淩亂,表情呆愣地又一次被人一把箍住腰間,頭頂上再次多了一個下巴。
蕭年放棄掙紮,而後偷偷吸了吸鼻子。
還是晚香玉。
等周許燦睡醒蕭年也睡完了回籠覺。
感覺到頭頂有東西在挪動,蕭年終于忍不住,伸手一巴掌揉在周許燦的臉上:“幹嘛啦!”
怎麼還變本加厲的,可惡!
結局就是周許燦清醒後發覺自己抱錯了非常愧疚地道歉,說她房間本來有一個很大的玩偶的,昨晚客房沒套三件套沒辦法住人,她就隻能把玩偶放在她姐姐那裡了,下意識抱錯了真是不好意思。
聽完全程的蕭年更不好意思。
死手。怎麼就這麼忍不住。
絲毫沒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蕭年看到外面天光大亮,終于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覺得不安:“我去我得回家了不然張姨報警了怎麼辦!”
周許燦在衣帽間換衣服:“我姐今早去你家說過了,”她探出一個頭,露出來修長的脖頸連帶着半截雪白的肩膀,“我也和宴明珠說過了,怕你不回消息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