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驚訝,“你怎麼能知道她想來找我?”更何況她跟小貓就見了一面,怎麼可能會想來找她。
“我養的貓我能不知道!”陶星冶傲嬌地抱着自己胳膊,“快請我吃米線,我要餓死了。”
他還是那副傲嬌的樣子仿佛剛才主動說要做朋友的不是他一樣。
米線剛上來,他就接到一個電話,他臉色忽然變得很差,掩住的疲憊徹底湧到面上。
“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你先吃,我先走了。”他走出步,又折返回去,“衣服給我,我冷。”
他臉上帶着得意就走出店,一輛熟悉的黑車停到他面前。
“陶先生已經知道您逃了下午的考試。”副駕駛座的管家給陶星冶打了個預防針。
注意到陶星冶身上的校服,他敏銳的看了一眼窗外。米線店裡,一個身着同樣款式校服的女孩正安靜的吃着米線。
“嗯,”陶星冶沒察覺地把校服脫掉抱進懷裡,“車開穩點,我睡會兒。”
他毫不掩飾的喜愛讓管家瞬間如臨大敵,沒有多想,管家心裡已然産生了一個定義,拿着手機彙報給陶興國。
陶星冶剛進門,陶興國就往他腳邊砸了一個鈞瓷杯,那杯子他認得,陶興國平時喜歡的不行,今兒怎麼舍得給砸了。
“爸,就一個考試,我……”
“閉嘴!”一個巴掌猛然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陶星冶臉頰慢慢顯現出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他困意消失,擡手抿走嘴角的紅血,頗為不可置信地側頭看着陶興國,像是在問為什麼。
陶興國嫌髒似的擦了擦手,瞥見兒子手裡的那件校服,火氣又冒氣,“給我!什麼髒東西都往家裡帶,你不嫌髒我還嫌!”
“我不給!”陶星冶死死拉着校服,兩人掙紮着幾乎要打起來。
“陶先生,少爺他隻是一時誤入歧途。”管家苦口婆心地試圖把兩人分開,然而卻無濟于事。
陶星冶這算是聽明白了,“你信他不信我?”
連問都不問他一句,直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了他一巴掌,就因為一個管家的一面之詞?
“你從小到大哪裡讓我省過一點心!”陶興國怒喝着瞪着他,“你弟弟回來哪次你跟他好好說個話,心裡全是那點錢!”
“你能不能别一吵架就往這事上引!”陶星冶眼神滑過周圍一圈各懷鬼胎的人。
管家心虛地低下頭,幾個保姆一臉不敢過問地往後縮。
他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拿起地上的校服,僵着臉往樓上跑。
小白貓開門瞬間就往他懷裡竄,縱然陶星冶再成熟,他都不過十五歲。
門關上,他心裡瞬間被委屈填滿,再也沒有比這更無助的時候了。
“我才不在乎呢。”陶星冶縮進沙發,小白貓不懂他為什麼傷心,隻是蹭着他的胳膊想把他的主人哄好。
像是為了磨掉他的心氣,那次吵架以後陶興國又給他行程裡加了許多活動,他每天連軸轉,坐在教室聽課都算是難得的休息。
他精力盛,這樣的行程勉強能應付,因此他絕不去跟陶興國說一句軟話。
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心裡一直挂念一件事——他已經快一個多月沒見他的好朋友了。
也不知道林雨現在怎麼樣了,她信上說她最後一題寫不完整,現在鑽研出來了嗎?
這麼久不去找她,她也不來給自己打個電話。
她該不會忘了自己吧!
陶星冶一陣不滿,恰時司機一個急刹車,他沒坐穩差點摔倒,“怎麼開的車?”
“抱歉,剛剛雪太大,出了點意外。”
陶星冶這才注意到,窗外已經下雪了。兩邊接到琳琅滿目挂滿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最近有什麼節日?”他忙的暈頭轉向,都不知道今天是幾号了。
“明天是元旦,少爺。”
黑車駛進地下車庫,陶星冶下車時旁邊正好停着一輛白色轎車。
他不記得陶興國買過這種款式的車,是家裡來什麼客人了嘛?
明天就是元旦,跨年夜不呆在家裡陪家人倒來他家做客。
外面風雪大,走過連廊,陶星冶冷得手趕緊插進口袋,不由得加快腳步。
别墅内傳來嬉笑聲,剛進門陶星冶就僵住。
風雪順着他的身側吹進溫暖的室内,在落地的一瞬間融化,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沙發中央的優雅女子回頭看向他,語氣溫柔,“星冶,你回家了啊。”
陶星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這張臉在他腦海中,他無數次通過照片将這張臉的細節補足。
如今,她竟然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他以為,他永遠也見不到她回來了。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