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聖誕夜施密特很頭疼,因為他不僅僅要給自己挑剔的妹妹和媽媽準備聖誕節禮物,還要在酒會上抵禦來自各方勢力的“女兒推銷”。作為柏林城裡除了魯道夫·馮·裡賓特洛甫以外最受歡迎的公子哥,他備受上流社會的青睐,不少達官貴人都想把女兒嫁給身份顯赫的施密特·迪特裡希·魯伊特伯德·希姆萊上校,這讓施密特很頭疼。
不過安卻讓他很貼心,雖然不善于和女孩子交往,但是他還是随随便便給安買了一根女孩子應該會喜歡的名貴水晶項鍊,然後在回家之前陪她吃了一頓她親手為他做的飯。安不是莉莎那種優秀到令人害怕的女孩子,她有着小女人的貼心和溫柔,但是也具備着軟弱,一個依賴自己生存的女人而已,施密特眼裡的安就是這樣的。
而對于安來說,她早已在相處中愛上這個保護着她的男人了,可是安畢竟沒有經曆過什麼,她随意地把施密特對她的好當成了他對她的愛,将自己的一顆真心随意交付,永遠都不會想着施密特會不會辜負她。拿着施密特為她準備的禮物,開心地在廚房洗碗,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這個站在他旁邊帶着笑意的男人:“長官,謝謝你的聖誕節禮物。”施密特溫柔地對她笑着:“安,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嗎?”安害羞地低下頭露出小女人的神色,她用手撥弄這裙子上的緞帶,扭捏地說道:“可惜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真的很抱歉啊!”施密特看着安嬌羞的模樣,突然有了興趣想要挑逗一下她,他俯身湊近安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你不就是上帝送給我最好的聖誕節禮物嗎?”安摒住了呼吸,她以為施密特會給她一吻,但是施密特并沒有,他哈哈大笑着離開那件充滿暧昧之情的屋子。
卡爾采納了阿爾費萊德的建議,穿着軍裝去參加迪特裡希府舉辦的酒會,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份卑微極度需要這次機會去結識更多上流社會的人,而且這也迪特裡希家族裡的人的心意。阿爾費萊德至少在卡爾的頭上抹了半瓶子的發膠,還用花掉老施内德爾特給他買聖誕節禮物的錢為卡爾購置了一瓶迷疊香的香水,在做完這一切後,他沒好氣地蹲在地上将卡爾的軍靴擦得油光锃亮的。“卡爾,如果今晚你不能迷住一大片上流社會的小姐,你可是真的對不起我。”阿爾費萊德沒好氣地說:“為了你我可是煞費苦心啊!”卡爾感動地看着阿爾費萊德為他所做的一切,說:“好兄弟,謝謝你!”“先别慌着謝我,以後有機會也帶我去見見元首吧!”阿爾費萊德一半嚴肅一半開玩笑地說:“去吧,小夥子,聖誕節快樂!”
幾乎是同時,施密特和卡爾在迪特裡希府邸門前相遇,施密特滿意地看着卡爾的打扮對他說:“今天卡爾穿得很得體啊,帝國的軍人當然要穿着帝國的軍裝來參加酒會了,我就是看不慣那些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卡爾笑着回答他:“施密特長官,您最近在忙什麼呢?”“我?”卡爾的疑惑讓施密特有點臉紅,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最近在忙一個女人吧,于是施密特說:“還能忙什麼,不就是軍隊裡的那些事!倒是你,應該是過完聖誕節就要到黨衛軍旗隊就職了吧!我聽馬克西米安将軍說文件馬上就要下來了。”對于就職的事情,卡爾一直都是一種無奈的态度,馬克西米安将軍的美意他不得不接受,但是自己卻不想做一個“帝國的花瓶”。施密特看出來了卡爾内心的疑惑,安慰他說:“卡爾,你不需要擔心,這隻是暫時的。約瑟夫·迪特裡希将軍遲早要将你帶進戰場裡面。”卡爾聽着施密特說的話,心中也明朗了許多,他請求施密特跟他一起進去,盡管迪特裡希府邸是施密特的家,但是今天守衛十分森嚴,沒有請帖的人一律不許入内,面對這樣的酒會,卡爾第一次參加,内心總是有些惶恐,不過在施密特的陪伴下,他不得不鎮定自若地成為這個酒會的一員。
今天,迪特裡希府邸的大廳被昂貴的歐洲油畫和雕塑、中國的瓷器和美洲的金質餐具裝飾一新,客廳的中央依舊是元首和其他領導人的合照,長長的走廊扶手旁插滿了“卍”字大旗。那些穿着軍裝的男人正在談政治,穿着長裙禮服的女人們正讨論着首飾。在二樓的小客廳裡,希特勒正坐在一把獨凳上,坐在他旁邊的有像太陽神一般神氣的戈林、“納粹的錢袋子”馬丁·鮑曼、唾沫橫飛正在讨論政治的戈培爾、帶着謙虛的微笑的裡賓特洛甫部長和約瑟夫·迪特裡希将軍、以及有着小圓眼鏡裡可以殺人眼神的希姆萊和他的部下海德裡希、舒倫堡以及今年在波蘭戰役中任新編第三集團軍司令官的屈希勒爾、第四集團軍司令官貢特爾·漢斯·馮·克盧格、第八集團軍司令官布拉斯科維茲、第十集團軍司令官□□·馮·賴歇瑙、第十四集團軍司令官威廉·李斯特,等等。那馬克西米安·迪特裡希在哪裡呢?他正在請帝國如今最受希特勒器重的第19軍軍長海因茨·威廉·古德裡安将軍請上二樓,在今年波蘭戰役中,他突破了布列斯特—利托夫斯克的築壘地域,短短幾日帶領他的“北方集團軍”的兩個裝甲師和兩個輕裝裝甲師跟“南方集團軍”的先頭裝甲兵部隊在布格河畔的符沃達會師,這一舉動成功将攻下波蘭縮短了時間,德國僅僅28天之内就占領了波蘭。古德裡希因此受到了希特勒的重用,而馬克西米安·迪特裡希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讨元首歡心的機會。卡爾将目光移向了女人們的身上,以迪特裡希太太為首的小團體正在搖着手中的羽毛扇,與迪特裡希夫人挨得最近的就是瑪格達·戈培爾,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臉上總是帶着端莊而又輕蔑的微笑。那位妝容誇張的女士被迪特裡希夫人稱為“親愛的麗娜”,施密特解釋道這位就是深受元首和希姆萊信任的海德裡希局長的夫人——麗娜·海德裡希,與卡爾的麗娜不相同的是:她根本不柔弱,還會說葷段子。帝國高貴的夫人們正肆意地談笑,一些年輕的夫人都一一地來向這幾位帝國最尊貴的女人行禮,施密特悄悄地對卡爾說:“她們都是一些被邀請來參加酒會的軍官的妻子,她們的丈夫在戰場上為國立功,而她們也在後方為丈夫的升遷出力,喏,你瞧,那位長得平平淡淡的女人就是西格德,約阿希姆·派普的新婚妻子。”卡爾看着酒會裡帶着面具的人們,突然内心抑制不住想要離開的沖動,他向施密特擺了擺手,說:“請原諒,我親愛的施密特,我想去陽台透透氣,抽支煙。”施密特給他指了陽台的方向,卡爾便向陽台走去了。
卡爾前腳剛走,施密特立刻意識到沒有見到一個人,“我親愛的妹妹哪去了?”施密特環顧四周都美有看到莉莎的影子,他來到那群貴婦人之中,換了一副貴公子般翩翩有禮的微笑吻了吻他媽媽的臉頰:“噢親愛的媽媽,你有見到莉莎嗎?”迪特裡希夫人還沒說話,麗娜·海德裡希便用她購置土豆時的潑賴嗓門調侃施密特道:“怎麼,施密特現在眼裡隻有妹妹了嗎?”其他貴婦人聽到麗娜·海德裡希的調侃,紛紛掩口笑起來,施密特隻好解釋道:“各位夫人你們好,我這不是好久都沒見到莉莎了嗎?她每天都在為帝國的醫學事業奉獻着,我都快忘了我妹妹長什麼樣子了。”“就你愛耍貧嘴,我可是聽保羅說了,今天元首要接見帝國的醫生卡爾·勃蘭特他們,我想莉莎會随着卡爾·勃蘭特他們一起來酒會吧!”瑪格達·戈培爾笑着用手中的折扇敲打了一下麗娜·迪特裡希的手臂:“你可不要胡亂說,我聽我丈夫說現在元首器重莉莎得緊哩,到時候你把迪特裡希府邸的人得罪完了,我就看看你還有沒有甜酒喝!”對于瑪格達·戈培爾的說的莉莎的近況,迪特裡希夫人并不知道,但是“元首如今十分器重莉莎”讓她有些得意,她得意洋洋地對這群貴婦人說道:“你們還說呢!我怎麼那麼命苦,兒子和丈夫要上戰場,女兒天天帶在手術室不回家,整個迪特裡希府邸就隻有我一個人了!要不是元首大發慈悲讓我們迪特裡希府邸來承辦這次酒會,我可能要守着這個空房子哭呢!”那些貴婦人聽到迪特裡希夫人的炫耀,雖然有些不悅,但是還是應承地繼續誇贊這次酒會辦得很得體,施密特當然對這些奉承話沒有興趣,恹恹地要借口離開,迪特裡希夫人也不想要兒子打擾了自己的好興緻,畢竟他是一個年輕人,和這些太太肯定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就打發他去招呼客人。施密特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