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
“或許吧。”
“如果戰争勝利,我要回去娶我心愛的姑娘,在我的虎王坦克上噴上她的名字,娶我的莉莉。”
卡爾笑了笑,他看着或許不久以後會死于戰場的戰友的臉,摸了摸許久沒有刮的胡須,說:“是啊,戰争結束,我們都該回家了,娶莉莉。”
不遠處風塵仆仆地莉莎看着他亂糟糟的頭發,凹進去的臉頰和新長的胡須,又一次對這場戰争發出了心底的質疑:這場戰争真的是對的嗎?從剛從軍需車下來,名貴的小羊皮高跟鞋踏進占滿血污泥土裡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在動搖了。她覺得自己就像瑪麗·安托瓦内特,那個1793年被處死的法國王後,吃着馬卡龍那樣的精緻小點心沾着将士流的學。
“該死”她脫下腳下的小羊皮鞋把它丢掉,然後呵斥身邊的助手:“我說了,去給我拿一雙和醫護人員一摸一樣的鞋給我,還有衣服!!”
助手看到莉莎醫生大發雷霆他也不知道除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照做。沒來的時候他以為這次隻不過是一位權勢滔天的将軍小姐惦念自己的未婚夫,千裡迢迢過來做望夫石,從未想過剛到戰場她會大發雷霆。他默默注視着這位權力滔天的女人,她走進了每一個病房,看着受傷的士兵,聽着他們的呻吟聲。她的臉色越來越深,神情越來越落寞,似乎将她的未婚夫早就忘在了一邊,最後忍不住跑進了辦公室,接着是洗手池水龍頭發出的嘩啦啦水聲。
她吐了,她竟然吐了,那麼多年,她解剖了那麼多具shiti,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吐。
是戰争太殘酷了,還是她會慶幸躺在那裡呻吟的人的不是他,擔憂會不會下一個是他?她有了弱點,她不敢表露她的弱點,她知道老師、父親和所有人他們會用她的弱點來控制她,一旦涉入再深他也會被她拖入深淵。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卡爾·鮑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