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于延一個健步就跳進了湖裡去拿快要沉下去的書包。
桑樂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整一個地被書包帶着往下沉,水流直接透過破布書包流了進來。
“我靠系統,咕噜咕噜咕噜!”
後面他想再說話也說不出口了,水進到了嘴裡讓他無法出聲。
完了,完了,完了。
桑樂會遊泳,但他不知道鼠鼠會不會,無奈之下隻能用爪子扒拉向前,腳蹬向後朝上遊去。
可是這書包好巧不巧,能進水,拉鍊卻緊緊閉着,小花枝鼠根本無處可去。
他雙眼透出一絲絕望,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了嗎?
突然,他在腦海中問道:“統子,我能不能傳送走?讓替身在這?”
“不能。”
統子一口回絕了桑樂,開玩笑,代管替身的是它,宿主走了,死的就是它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阿彌陀佛。
系統默默為桑樂上了三根最廉價的香,要是有手的話,或許還能看見它丢小手絹的動作。
“那今天真是天要亡我!”
鼠鼠努力向上,用兩隻爪子死死拉住拉鍊,眼底滿是悲怆,自古古人跳江都會吟詩作賦一首。
他呢?
能幹啥?
最多拉幾顆老鼠屎喂喂魚。
桑樂扯着嘴角笑了笑,這個世界他還沒玩夠呢,這叫什麼?英年早逝還是鼠鼠夭折?
書包還在下沉,于延一頭紮進湖裡不停地朝着書包遊去。
岸上的幾人都慌了神,他們紛紛扭頭看向王凱。
王凱漲紅着臉大聲道:“都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會真的跳下去!”
他們誰也沒想到少年會如此行事,紛紛慌了神,一時間誰也沒動。
“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馮可浮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他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腳,聲音也是顫抖的三連音。
“要救他嗎?”
水面上漸漸沒了動靜,有人害怕出事想要幫忙,卻因為不會遊泳隻能在岸邊駐足觀望。
“救,救吧?”馮可浮小聲道。
而後他又擺擺手:“可是我不會遊泳,你們誰會?”
“我也不會。”
“我也……”
在場的幾人,居然沒有一人會遊泳,他們不敢下水,也害怕于延就這麼死了。
雖然他們平常會時不時欺負欺負人,但也沒想過要害死誰。
“要不我們跑吧?”王凱沉默了半晌後突然說道,“我們現在離開這裡也沒人知道我們來過,而且是于延他自己跳進去的,就算事後查起來了也跟我們沒關系。”
男孩的話語讓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們有些猶豫不決,真的要對于延見死不救嗎?
見幾人遲遲做不出選擇王凱接着說道:“再說了,我們都不會遊泳,不跑難道要在這裡等着他浮上來嗎?或者說你們想下午陪他?”
死亡對當前的幾人來說太過沉重,他們負擔不了也負擔不起。
“跑吧。”
所以在一番思索下,幾人連連後退然後朝着外面猛跑,誰也不敢回頭去看。
傍晚的湖水有些冰冷,桑樂在書包裡掙紮了半天也沒搏出個出路來,缺氧和乏力的感覺一同襲來,他的心頭湧上一股凄涼,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
就在這時,一道光從上方透了進來,小花枝鼠瞬間激動地瞪大了眼睛。
哇!金色傳說!
天無絕鼠之路,他終于能出去了!
拉鍊不知怎的,從外面被拉開了,桑樂在拉鍊打開的一瞬間就往外沖,他還能再憋一下,沒準能活着遊上去。
而外面打開拉鍊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條路過的好奇的錦鯉。
它看到這裡有波動,尋思是人類又來投喂了,想也沒想就咬了上去。
食物硬硬的,它嚼不動,但好在幾番扭動下那奇怪的東西開了個口子。
錦鯉覺得裡面肯定有更好吃的東西,就張着嘴在那裡守株待兔。
桑樂在書包裡拼命向上遊,好不容易到了開口處,才出去眼前就一片黑。
他慌亂地晃動了下:“哈喽!有人嗎?”
‘哈喽,有人嗎~~~~’
回音和咕噜咕噜的聲音一同響起,桑樂滿臉疑惑,這是給他幹哪來了?
錦鯉感受到嘴裡進了東西,嘴唇蠕動嗦吧嗦吧就要吧東西吞下去,可它沒想到,隻嗦了一點點嘴巴就因為對方體積太大而卡住了。
桑樂還以為自己在什麼黑暗的通道裡獨自漂流,好歹這裡有點氧氣,夠他猛猛吸上一大口。
他吸!
哕!
濃烈的魚腥味差點沒把他送走,小花枝鼠翻着白眼蹬着小腿打算繼續向前,趕快離開這裡。
但他無論怎麼由都遊不動,這時他才發現,由于洞口狹窄,他被卡在那了。
桑樂仰頭望天,壞了,我成堵門的了。
而好不容易遊下來的于延視線剛鎖定書包就看到了被魚吞了一半小樂。
他心髒驟停,立刻加速前進。
心裡不停地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