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顧羽還沒有回來。
心裡雖然有點疑惑但并不太在意,将東西放在地上,席地而坐繼續閉目養神。
等了一會,她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才睜開眼。
顧羽大包小包的拿着東西,挺直腰闆灰頭土臉的環顧四周。
在看見淩宿的一刹那,眼睛頓時發亮,獻寶一樣的拿出手裡的東西。
她本想搖頭拒絕,可看着他一臉期待的樣子,想了想最後還是伸手接過。
師父曾經說過,不要打擊孩子的自信心。
纖細白嫩的手指将手裡的包裹一點點打開,漏出裡面的東西。
在看到是一堆藥材時,心裡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就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還記在心裡。
“這是劉醫師要的藥材,我都準備好了,連煮藥的工具我都拿上了,等回去之後就替你煎藥,喝上幾天身體可可以痊愈了。”
聽着他關心的話,淩宿第一次覺得不知所措,怕他繼續再這樣瞎忙活出了意外,幹脆把話給他說明白。
“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我突然發現身體受的傷隻能靠喪屍腦袋裡的晶核才能徹底恢複,喝藥隻能減輕傷勢。”
他的動作頓了頓,所以不理解什麼病需要靠喪屍腦袋裡的玩意來治療,可她說了他就會相信。
“那好,那我明天就會多殺點喪屍,争取幫你多找點你口中的晶核。”
她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嘴的開口詢問。
這種時候,顧羽很慶幸自己從小習武,十二歲那年就上陣殺敵,養成如今的武力值高超。
半個時辰後,人終于回來了,一個看上去是隊長的男子沒好氣的用力拍了剛趕回來男人的後背。
“這都什麼時辰了,磨磨蹭蹭怎麼需要那麼久?跟你在一塊的小張呢?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雙眼通紅臉上沾滿灰塵,聲音哽咽道:“小張他是不會回來了,我在拿幹糧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徘徊在周圍的喪屍,小張當時就在我身邊,為了掩護我撤離,他毅然決然的沖進喪屍堆裡跟他們同歸于盡。”
下一秒,周圍瞬間陷入安靜當中,空氣中彌漫着悲傷的氣息。
隊長淚流滿面,有袖子惡狠狠的擦拭臉上的淚水,一臉堅定聲音铿锵有力道:“諸位,我衛某在此立誓,要殺光這群喪屍,就出幕後真兇替小張以及被害的弟兄報仇雪恨!”
其餘人也紛紛效仿重複這番話以示決心,淩宿聽着震耳欲聾的聲音,第一次覺得非但不刺耳反而十分有熱血的感染力。
說着,還拿起挂在腰間的刀劍準備沖出去消滅那群可惡的家夥。
淩宿手疾眼快的攔住他們,冷若冰霜的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确定要這麼做嗎?這場仗不知道要打多久,遠在郊外的那些人吃喝怎麼辦?還不如好好休整一番,再打個痛快如何?”
這幾個腦子沖動的家夥被淩宿冷冷的看過一眼後,憤怒的情緒頓時消散,左右看了看思索了幾秒發現是這麼一回事,才拿起地上的東西扭頭就走。
淩宿走在最後,聽到有許許多多的腳步聲正在逼近,立馬催促所有人離開這裡。
剛才鬧的動靜太大了,那群沒有腦子的喪屍聽到動靜正在往這邊趕來。
所有人急急忙忙的沖回家,淩宿走在最後扭頭看去,一大批喪屍步伐飛快的往這邊沖過來。
終于跑到荒郊野外,衆人還來不及喘口氣連忙跑回地窖,緊緊将大門蓋嚴實。
小聲的屏住呼吸,仔細聽上面的動靜,上面喪屍的低吼越來越近,腳步聲分散四周。
地窖裡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聽着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才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的放下身上的東西。
“這是我們搜集到的食物,足夠大家吃上一個星期了,希望你們謹記為了救同伴而犧牲的小張。”
看着在場人的不忍悲傷哭泣,淩宿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在修真界眼裡是不是也已經死去了,那些徒弟師兄師弟們是不是也會傷心難過?
正在她陷入沉思當中,顧羽輕輕拍了拍她。
“你在想什麼啊?我已經叫了你好多聲了,你都沒有反應,我給你把藥煮好了,雖然你說這個藥不能徹底讓你痊愈。”
她低下頭,看着顧羽手裡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沒有嫌棄藥苦的一飲而盡。
顧羽見狀開心的笑起來,雙眼亮晶晶的低頭看她,欣慰道:“我還以為你會怕苦,找各種借口逃避喝藥呢,我還專門給你找了蜜餞,現在作為獎勵給你吃。”
呵,不過是哄孩子的把戲而已,她可不會輕易上當。
她紅着耳朵,從他手機接過了蜜餞,低着頭吃了起來。
甜絲絲的蜜餞,是自她踏入修仙的大門後就從未吃過。
淩宿沒好氣的說:“切,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哄。”
他笑着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