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戈一進門,入眼的就是一大一小愛着睡覺的畫面。
“……”
老男人該死的臉紅了。
“站在門口不進來,是要幹什麼?”
椎川和光在他稍微靠近一些之後就已經醒了,隻是沒睜開眼睛而已,誰想到迪戈站在門口一步的地方不動了,不得已隻好主動出聲。
“你、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你不說一聲……”
“……?”
椎川和光頭頂緩緩飄起一個問号,覺得迪戈有點倒打一耙了。
“我就不能還沒睡醒嗎?”
“……”
迪戈自知理虧,但是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讓他沒有老實認錯,而是三步并作兩步上前,趁着椎川和光反應不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對準他的唇就是一口,并且啃完就跑毫不猶豫,留下摸着嘴角的椎川和光發出無能低喝。
“你屬狗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屬狗啊親愛的。”
“……”
椎川和光氣結,深刻認識到了什麼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唔。”
月見裡的動靜迅速拉回了椎川和光的注意力,他“唰”一下站起來,湊到月見裡眼前,“怎麼樣?還難受嗎?想不想吐?胃疼不疼?”
“……啊?”
月見裡腦袋都還沒有完全清醒,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聽到椎川和光加特林似的一連串問題。
“那個……我……”
他努力調動自己有些生鏽的大腦,認認真真思考了一下對方的問題。
“還、還好……不想吐……也不疼……”
“那就好。”
椎川和光立刻遞上一杯溫水,“喝兩口潤潤嗓子,迪戈和松田已經把飯做好了。”
“哦,好……”
他一連串動作銜接緊湊,以至于一開始月見裡的節奏完全被他帶偏了,直到一杯溫水下肚,月見裡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老師——?!”
“嗯?不舒服?”
“不不不……”
月見裡咽了下口水,試圖盡快消化椎川和光幾分鐘前那句話的信息量。
“老師你怎麼在這裡?!還有迪戈先生……還、還有陣平?!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周末才……”
“你還好意思說,”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椎川和光就是好氣又好笑,無奈又心疼,“我們要是真的周末才過來,你都可以直接進特護了。”
他點點月見裡的額頭,“難受就告訴我們,好不好?”
“這……”
月見裡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看上去有些猶豫。
“不需要有顧慮也不需要有負擔。”
椎川和光看着月見裡掀了被子像是打算起床,貼心地把他的拖鞋提了過來。
“我們也是家人了,”他非常熟練地握住月見裡的手腕,大拇指指腹輕輕在手腕内側靠近脈搏位置的皮膚上摩挲,“家人之間,不需要有顧慮,你隻需要知道,我們都在你身後。”
“可是……”
“沒有可是,家就是能讓你放下一切擔子的地方,是能讓你好好休息的地方。”
他看着月見裡起身站穩,又站在他側後方不動聲色護着他去了餐廳。
“哥!”
松田陣平腰上的圍裙都還沒摘,就已經從廚房裡沖出來,對着月見裡就是一個有點傻氣的笑。
“你……”
“今天晚飯是我做的!是我是我!”
月見裡合理懷疑,松田陣平一到自己面前就開啟逆生長模式,心理年齡根據現場環境自動減少五到十歲不等。
“真棒。”
他哭笑不得地配合着誇獎道,一旁迪戈跟着酸溜溜,“喂喂,沒有我的指導你能做出能正常下口的飯菜嗎?!”
椎川和光閉上眼睛,看上去不是很想承認自己認識迪戈的模樣。
“你……你也很棒。”
“……”
月見裡低着頭,肩膀聳動了幾下,明顯是在憋笑。
“想笑就笑……”
椎川和光說話間,自已已經先笑了。
“不了不了……其實沒那麼……”
月見裡匆忙擺手,強壓下胸腔裡快要飛出來的笑聲。
“……去洗手,我和這小子端菜。”
迪戈先前不覺得不合适,看着椎川和光把眼淚都笑出來了突然老臉一紅,把兩人推進廚房洗手,扭開頭,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莫名有點泛紅的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