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兇狠”地吻過他。
這個吻來得洶湧,帶着點鹹澀的苦。月見裡過了好幾秒鐘才意識到,這可能是松田陣平的眼淚。
他用力咬了下月見裡的唇,沒有咬出血,但是非常巧妙地留下了一個沒有好幾天絕對消不掉的印子。
“唔——”
月見裡吃痛,悶悶哼了一聲,但是此刻的松田陣平絲毫不為所動,用舌尖描摹着月見裡的唇紋,一點點開疆拓土。
“哈……”
兩人分開時,臉頰上都帶着淡淡的紅霞,月見裡的唇被松田陣平硬生生吻出了紅潤的血色,還帶着一層薄薄的暧昧水光。
“你……”
和月見裡的反應不同,松田陣平笑得像一隻得到心愛玩具的黑色小柴,嘴巴咧着嘴角翹着,看的月見裡麻木的内心都莫名燃起了一股無名火。
“哥,真的,我不在乎你想做什麼,也不在乎你覺得真實的自己到底怎麼樣——”
他的眼睛裡隻剩下了月見裡的身影。
“我隻在乎你要不要我。”
“……”
月見裡愕然,面對松田陣平的真摯剖白,自己更說不出什麼有可能也讓他難過的重話了。
“但是你……”
病房裡陷入了長達一分鐘的沉默,月見裡重重歎息一聲,“可是你會厭煩,而且這對你不公平。”
松田陣平現在的表現簡直就像是回到了少年時,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他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留下月見裡,面子什麼的都能往後放放,再者,對着月見裡撒嬌也不算丢人。
“哥——你都不讓我試試,你怎麼知道我會煩?”
他連目光都帶着熾熱的溫度,“你要給我機會,你都不讓我試試就否定我才是對我不公平……”
“跟我在一起,于你而言隻是浪費時間。”
“那是你覺得,哥,你自己的推斷不能代表我的想法。”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适,松田陣平簡直要給自己鼓掌,但凡當初在警校的時候自己有這種水平的口才,也不至于在鬼塚八藏那裡寫了那麼多檢讨。
“我自己的推斷……”
“是啊哥,以前我還在警校,你悄悄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沒辦法幫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手幹燥溫暖,緊緊貼着月見裡冰涼的小指。
“我長大了,我有能力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了——”
月見裡看見,松田陣平的眼睛裡,有閃閃的光點。
“我隻想和你一起面對,好嗎?”
“給我一個機會吧……哥。”
“你可真是……”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月見裡在心裡把剩下半句話補完,擠出辨不清含義的一個笑。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煩了,請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别勉強自己。”
他的手輕輕落在松田陣平的臉頰上,感受着對方臉頰上明顯有些偏高的溫度。
“别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了。”
松田陣平立刻得寸進尺,摁住月見裡的手讓他沒辦法抽離。
“放心吧哥,我們都會好好的。”
月見裡稍稍加大了一點力氣,擠了擠松田陣平的臉,做完立刻扭過頭拉着被子,一副要睡覺不要打擾的樣子。
“别悶着頭,小心缺氧頭暈。”
松田陣平非常自然而然地把月見裡的被子往下拉了不少,一直到被子剛好能搭在脖頸處的位置才停手。他的理由聽上去也非常合理,畢竟醫生查房時還特意交代過,注意病房通風和保持空氣清新,月見裡對着那張純良無害的臉,也問不出什麼質疑的話。
“……知道了。”
松田陣平裝作轉身倒水,實則一直留着一角目光落在月見裡那邊,再三确定他沒有再把被子蒙着頭,這才放心,真的倒了一杯水。
“嘶——”
他的嘴巴實際上也幹的厲害,剛碰到溫水的瞬間,幹裂的口子被刺的生疼。
隻是醫生明确要求了,月見裡身邊二十四小時不能離人,公安那邊又出了個據說有些嚴重的纰漏,萩原研二要頂着機動隊那邊,暫時就隻有他一個人,實在是分身乏術。
他淺抿了幾下,等到嘴唇幹裂的地方不再刺痛,立馬昂頭把水一飲而盡,輕輕放了杯子回到病床邊。
月見裡也沒睡着,手腕一陣陣的鈍痛惹得他心煩意亂,腦子裡又亂成了一團漿糊,怎麼調整姿勢都不舒服。
“哥,是不是手疼?”
松田陣平注意到月見裡有些不受控制輕微痙攣的手腕,一隻手摁住他小臂中間的位置防止他亂動,一隻手墊在月見裡手腕下方,用掌心輕輕揉着手腕背部的肌肉,防止痙攣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