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然知道顧清淺定下的規矩,下人不會因為主人不在就造次,于是也沒為難陳叔,雖然他不喜歡這樣的等級關系,但也沒辦法。
蕭安然不好再在他面前表現得太過惬意舒坦的樣子,起身答道:“床墊。”
陳叔:“床墊?裡面套了何物?為何會有回彈的感覺?”
蕭安然:“彈簧。”
陳叔不知道彈簧是何物,蕭安然就把之前做的模型遞給陳叔看,陳叔這才知道就是一個用鐵皮擰成圈的東西,他試着用力按壓,發現無論如何按都會恢複原位,有些驚奇。
陳叔由衷感歎:“王爺,你真是太厲害了,絕對會是大花國一等一的巧手工匠。”
蕭安然笑笑,他還在愁該怎麼跟顧清淺說要改造房間的事情,這裡的冬天太冷了。
雖然顧清淺最近有所改變,之前不願意回來吃飯的人,現在卻連着幾天都回來吃飯,可他如果在短時間内提得太多要求,顧清淺估計又要與他保持距離了。
他吩咐陳叔把另外一個床墊放到顧清淺卧室,等他回來再問一問他。
晚上顧清淺回到卧室就看見一個長6尺,寬4.5尺的,高不足一尺的白色的物件靠在牆上,叫來陳叔才知道這是蕭安然送給他的禮物。
顧清淺沒想到蕭安然還會做這些家具:“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長長的物件?”
陳叔:“對,王爺說□□墊。”
顧清淺:“他人呢?”
“在廚房。”陳叔答道。
顧清淺有些難為情,沒想到蕭安然總是替他着想,令人覺得窩心,甚至有些貪戀。
陳叔見顧清淺不說話:“那主子,我去幫忙擺飯了?”
顧清淺:“他來到這裡後都親自下廚?”
陳叔偷虛了眼顧清淺,見他終于知道心疼人了:“對,特别是主子的飲食,現在都是王爺在負責,怎麼搭配,吃什麼,都是王爺做主。”
顧清淺:“他又有何事?”
……
陳叔說了半天發現顧清淺就是油鹽不進的頑固,哽了半天都沒想到怎麼回答,反而是顧清淺揮了揮手,沒再繼續問。
如此安安靜靜過了半個月,蕭安然每天變着花樣給顧清淺做好吃的,顧清淺漸漸地會問一些問題,比如怎麼做的,放了那些調料。
吃完晚飯就回書房,主動替蕭安然在書上做的筆記與問号注釋,偶爾還有些心得體會留言給蕭安然。
時光飛逝,阿福已經告訴了他東西都做好了,暫時放在王府,蕭安然看着已經消腫的手臂出神,他沒求過人,猶豫了許久都開不了口。
之前厚着臉皮求顧清淺收留,完全是怕死,來到這後覺得欠了顧清淺的人情,這才天天想着法子做飯哄,因為他也沒别的手藝了,現在卻是要拆人家房子,怎麼說都有些過分了。
蕭安然聽阿福說李圖已經沒了耐性,開始四處尋找顧清淺的行蹤,他這才知道顧清淺這個園子竟然隐藏得那麼隐秘,可他一開始過來的時候,阿福驅車挺順當的,并沒有什麼貓膩。
蕭安然猶豫了幾天,最終在端午節這天找到時機,顧清淺吃着蕭安然做的拉腸主動評論:“這拉腸不錯,皮薄帶肉,還能自己蘸醬,口味可以由自己控制。”
蕭安然是第一次見顧清淺主動說話,有些開心:“師傅喜歡就好,隻要您願意,日後我都給您做。”
顧清淺一頓:“難為你了,你身體不好不能練武,但是如果要學習,我可以替你安排學堂。”
蕭安然意外:“謝謝師傅,我不想去學堂,我認字也隻是不想成為文盲,并不是為了上學。”
顧清淺看着一臉認真的蕭安然頓了頓:“你除了學武有沒有沒别的想學的?你可以提學武以外的事情。”
蕭安然假裝認真想了想,沉吟片刻,最終又拐了個彎道:“那師傅教我學騎馬吧?”
雖然他最近做了個厚墊子在馬車上,可他還是不喜歡坐在馬車上抖如糠篩的感覺,再說如果需要事情,騎馬最快,這個世界的路凹凸不平,又窄小,坐馬車太慢。
顧清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蕭安然乖巧道:“謝謝師傅。”
顧清淺嗯了聲沒再說話,蕭安然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給他沏了壺茶,顧清淺喜歡吃飯後喝茶。
顧清淺的丹鳳眼微眯,喝着茶也沒着急走,蕭安然踯躅:“師傅,端午節到了,你能幫我送份禮物給太後和皇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