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很快就得到消息,剛要出門,順天府通判身邊的小厮慌慌張張地來了。
小厮對李圖行了禮,拿出一封帶着紅色火漆的信給他,李圖拿過信猶豫了瞬後揣懷裡,小厮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小聲說道,
“蔡大人說十萬火急,務必讓大人見信就看。”
李圖隻得回了衛所值班室,打開一看,瞳孔一震,匆匆忙忙出來對着小厮回了句:“我知道了,請蔡大人放心。”
李炎見小厮離去,上前催促道:“都督,該過去了。”
李圖看了眼别莊的方向歎了口氣:“你帶人過去抵擋一二,這邊有事要處理。”
李炎:“啊?那人可是我能抵擋的?”
李圖在李炎耳邊吩咐一聲後就走了,李炎隻得打馬快速往城外去。
等李炎來到别莊庭院,顧清淺已經帶人到了庭院門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衆守衛。
李炎上來一挑顧清淺的槍:“顧侍郎,你可知道這是何處?竟敢在這撒野?”
顧清淺二話不說直接一槍\刺了過去,不到十個回合,李炎已經輸了,顧清淺一路勢如破竹沖進大殿找人,那些守衛都是死士,全都拼盡全力在阻擋,死傷人數在增加。
他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找不着人,看着李炎帶來的守衛中有個熟悉的身影,他靈機一動,邊打邊靠近那個守衛,
“李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調動皇上的親衛金吾衛?”
李炎找的都是普通的守衛,本就是打算用人海戰術拖赢顧清淺,沒想到他認識金吾衛的人,心下一驚:“誰告訴你他是金吾衛了?”
顧清淺扣着那人的雙手在後背,一手掏進他懷中,剛好找到金吾衛的魚符,李炎心中罵了句,面上卻假裝詫異,
“我聽李都督說有人來别莊鬧事,派我來這守護,沒想到卻是顧侍郎,前段日子别莊丢了很重要的東西,有暗衛刺殺這裡的貴人,李都督請得家仆和侯府的守衛,哪裡來的金吾衛的人?此人定是故意栽樁陷害!”
說完看向那人質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在此?”
那人戰戰兢兢,他是順天府丞的小兒子孫冒,先帝一走,當今聖上重組人員,因孫冒不學無術,整天招貓逗狗,科舉屢試不中,被他爹扔到金吾衛去就職,原本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顧清淺竟然認識。
本就是一個草包,他隻是聽從金吾衛的司階調遣來到這,隻說了如果打赢了能升官當司法參軍。
他眼高手低,總覺得司法參軍沒他厲害,要不是他爹不讓他說出身份,一個小小的司法參軍絕對不在話下,因此聽到可以升職,腦子都沒過一下就答應了。
孫冒支支吾吾:“我、我是我們司階讓我來幫忙的,說是捉拿毛賊。”
顧清淺周身透着寒意讓孫冒吓得腿都軟了,他隻有三腳貓的功夫,本就沒敢向前沖,躲在柱子後面随意應付躲懶,誰知道顧清淺那麼厲害,一下就抓到了他。
顧清淺:“孫府丞要是知道他的兒子在助纣為虐,你說他會如何?”
孫凱的話語還留在孫冒腦海中:“如若金吾衛都待不下去,就給我卷鋪蓋走人!敢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孫冒冷汗涔涔,他是姨娘生的,大夫人整天克扣欺負他姨娘,如果他出了事,估計真的是會被他爹趕出府去,那就完蛋了。
李炎看他怕成那樣怒道:“顧清淺,你有種就沖我來,欺負弱小算什麼正人君子?”
大小虎把李炎逼到角落,他近身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孫冒帶着顧清淺走出正院,其他守衛也好似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被利用了,再加上孫冒的親爹竟然是府丞,瞬間就不敢上前了,生怕傷到人,到時候吃不了兜子走。
顧清淺凜聲:“各位金吾衛的将士們,李炎私扣六王爺在别莊,今念你們都是不知情者,如若讓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李炎隻是麒麟衛的一個司階,原本這些金吾衛也是被李圖的勢力借用過來的,他們司階并不知道對方是顧清淺,這些人大都是平民百姓家塞了銀子才進得軍營,哪還敢動?一下就失去了大半的助力。
李炎眼睜睜看着顧清淺消失在正院,這個别莊本就沒多少護衛,顧清淺的暗衛都是頂級高手,一下就把他們給壓制住了,等五皇子趕到之時,蕭安然已被顧清淺找到。
顧清淺帶着蕭安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别莊大門口,見到帶着上百護衛的五皇子剛下馬。
五皇子看着滿地狼藉蹙眉:“嘶!六弟,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李炎被綁在角落裡嗚嗚叫,顧清淺上前對着五皇子行了禮:“王爺,下官為了尋找徒兒冒失了,别莊的損失,麻煩你轉告李都督一聲,下官會讓人盡數賠償。”
蕭安然差點就笑了,壓了壓嘴角:“四哥才不是小氣的人,我就是想看一下士兵們是如何上戰場的,所以才讓這些守衛操練給我看,誰成想沒指揮好,打爛了些東西,四哥不會那麼小氣的,五哥,你說是吧?”
四皇子臉色難看,他要說四皇子會剝了他的皮就做實了這别莊發生的一切就是四皇子做的,而且李圖與四皇子沾親帶故,他也不能說,可他也是被騙過來的。
五皇子心裡憤恨卻不敢聲張,他知道他這是被李圖陰了。
蕭安然自然知道五皇子是與四皇子一夥的,隻是之前沒有任何證據,現在五皇子被人抓來頂包,如果不送點禮物,他也着實過意不去。
蕭安然湊上前去,小聲說道:“五哥,麻煩你給四哥帶話,圖紙的事情,我答應了自然不會反悔,你得讓他盡快讓人給我宅邸的圖紙,否則拖得久了……你懂的哈?”
五皇子笑了笑,語氣中含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六弟貪玩,日後還請顧侍郎多多包涵,免得日後把你的府邸拆了。”
顧清淺對蕭安然愈發好奇,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已經了解了他的本性,也明白他的用心,無非就是不想得罪其他勢力,隻想躲在顧清淺背後享受生活。
顧清淺知道暗流已成,他恐怕沒辦法抽身事外了,日後他得更加謹慎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