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沒有說不好。
但後來我很多次失約。
在等待中他逐漸變得安靜。
不再會露出生動的得意,也不再張牙舞爪地威脅。
他堅持等待了很久,直到在我無止境的失約之中被消磨所有期待。
但幸好,今天我所期望的場景終于重現,讓我又一次感到不再孤單。
我叫了他一聲。
洛棠機警地轉過頭,合上書,而後迅速地站起來,向我走來的時候步子很急,眼睛很快樂:“你醒啦。”
“嗯。”我說,“你在等我嗎?”
“是啊。”他理理我的衣領,“我做了午飯,一直溫着,你怎麼睡了這麼久。”
他依舊在等待。
而我希望我不會再失約。
“松露陳皮酥牛肉,蟹黃石榴包,火腿黃魚,還有你喜歡的摩利菌繡球豆腐湯。”洛棠把溫着的菜擺盤上桌,一邊盯着我的反應,一邊反手解圍裙。
我沒急着動筷,繞到他身後幫他解開了繩結,從後面抱了他一下,說:“辛苦你了。”
他轉身回抱了我一下,然後把我推回位置上坐下,說:“那你就好好吃。”
洛棠把圍裙脫下,挂好,而後抽掉了挽頭發的畫筆,長發散開,落下時帶起一陣小小的風。
咀嚼不由自主變得緩慢,味蕾并沒有在這幾個月中忘記,卻記住了分别,帶來一種被稱為“久違”的知覺,同時給予人怅然與幸福。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
“誰啊?”洛棠小聲自言自語,起身到門口打開可視門鈴。
然後我聽見他很不斯文地罵了一句,“我操,有神經病。”
我到他後面看了一眼,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昨天還遠在另一個時區的陸鶴閑抱着胸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看着門鈴上的攝像頭。
他平靜地開口,清晰地吐字:“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