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面具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月光下，那張與大祭司身份毫不相符的臉——竟是沈知微！

蘇昭昭渾身血液凝固，指尖死死掐進裴戾的手臂：“……怎麼回事？”

裴戾眼神驟冷，一把将她拉到身後：“不是她。”

“可那張臉……”

“西域的易容術。”他嗓音低沉，“沈夫人還在密道裡。”

大祭司——或者說，頂着沈知微臉的人——忽然詭異地笑了。她擡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底下另一張熟悉的面孔——瑤淑儀！

“很意外嗎？”她紅唇輕啟，聲音卻還是大祭司的沙啞腔調，“我的好妹妹。”

蘇昭昭如遭雷擊。瑤淑儀，那個前世因中毒而死的妃子，竟一直是大祭司假扮的！

“所以前世瑤淑儀的死……”

“是金蟬脫殼。”裴戾冷笑，“難怪當時屍體的耳垂上沒有紅痣。”

瑤淑儀——不，大祭司緩緩擡手，數十名西域騎兵再次圍攏。她指尖把玩着那支杏花簪，紅寶石映着火光，像一滴血。

“漠北的杏花簪，西域的聖火石。”她輕笑，“裴大人好算計，可惜……”

簪子在她掌心突然裂開，寶石“咔嚓”碎成兩半！

蘇昭昭心頭一跳——那是裴戾珍藏了十幾年的東西！

“你！”她掙開裴戾的手就要沖上去，卻被他一把扣住腰。

“别急。”他嗓音低啞，帶着她熟悉的狠勁兒，“看仔細。”

碎裂的寶石内部，竟藏着一粒瑩白的種子。大祭司臉色驟變，猛地甩手，可種子已在她掌心生根，瞬間綻開一朵瑩白的杏花！

“這是……”

“漠北的‘血杏’。”裴戾勾唇，“沾血即生，不死不滅。”

大祭司的掌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她尖嘯一聲，猛地拔刀斬向自己的手腕——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