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下班。”伊薩羅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話,“我的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
夏爾心說他願意監視就監視吧,免費的司機不用白不用。
不過他到達能源中轉站的時候人都傻了。
樓呢?怎麼都被炸了?
不是說好進來就工作嗎?
現在是要挖土嗎?
“招工了,想來建設能源中轉站的蟲都過來我這邊報道,帶上你的身份卡,我在這裡強調一點,在工作期間不許喝蜜,誰要是敢違反規定,影響工程進度,别怪我開除他。”
登記處熱火朝天,迪昂站在一邊冷眼看着雄蟲們。
夏爾怎麼還不來?那個罪人不會是慫了吧?呵呵,就知道人類都是一群軟骨頭,能不能敢來都不一定。
算了,直接告訴艾斯塔統帥,夏爾尿遁了。
“你好,這裡是招聘處嗎?”
迪昂不耐煩地回頭:“你沒長眼睛啊?這上面不是寫着——”
嗯?
這麼漂亮的小蜜蟲?
這是誰啊!
“你……”迪昂罕見地臉紅了,“你是不是走錯了?這是工地,不是你一個小蜜蟲該來的地方,你現在應該回家,洗得白白嫩嫩,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别到處亂跑,你主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都不會養蜜蟲?”
父的,不會養蜜蟲給他養啊!他連蜜蟲的邊都沒摸到過,誰知道蜜蟲居然長得這麼嬌小可愛?
看他呀,水靈靈的黑眼睛,像手辦一樣精緻優雅的外形,那雙可愛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你的時候,簡直想把畢生精血都奉獻給他。
夏爾眨了眨眼睛,“我沒走錯啊,是艾斯塔統帥叫我來的,我叫夏爾·阿洛涅,你不會沒聽說過我吧?”
“當然聽說過……等等。”
“你就是夏爾少将?”
整個排隊的隊伍都齊齊把目光投過來,雄蟲們的眼神從憤怒變成了驚豔,最後都可恥的in了。
雄蟲們喜歡用蟲族拟态,更方便工作,所以尾鈎也顯露出來,雄蟲的尾鈎是用來交.配的,對大家來說沒啥用,頂多互相慰藉一下,也沒蟲敢想能把尾鈎插進哪個蜜蟲的那裡面。
然而一個美麗的小蜜蟲居然活生生出現在建築工地。
他一定貼了抑制貼,但是蜜味太濃了,隻要一靠近他就能聞到,簡直讓雄蟲心猿意馬,現在就挺憋屈的,真他蟲的不想幹了,摟着小蜜蟲嘬蜜去……
就算是夏爾少将也沒關系,蟲族公敵又怎麼了?是蜜就行!沒有蜜的蟲生就隻有死路一條!
一大堆尾鈎籠子嗡嗡作響,震得夏爾耳膜發緊。
好奇怪的味,好像從那些尾鈎籠子裡傳來的。
周遭傳來雄蟲們不安分地呼吸聲,夏爾屏住呼吸,心平氣和地點點頭,“我确實是夏爾,沒有人會冒充罪人的身份吧?我答應艾斯塔統帥來幹苦力,有什麼工作要我做的?”
迪昂居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對待罪人應該嚴厲,但是對待小蜜蟲,必須柔和,他隻能顫抖着手拿起一張報名表,“你先…先把這個填了。”
“好。”
夏爾拿着報名表,坐在一邊填。
蟲們立刻開啟圍觀模式。
身高182,體重60kg,無不良嗜好。
尾鈎籠是否佩戴?
夏爾想,我沒尾鈎,我隻有個蟲母器官,沒作案工具。
那就寫有吧。
是否有超過十年的吸蜜史?
夏爾寫“沒有”,如果問他有沒有産蜜史,興許還算有。
夏爾寫得太認真,以至于沒注意到迪昂狂熱的目光。
“寫好了。”
他把報名表給迪昂,迪昂趕緊擦了擦手上的土,無比虔誠地接過了報名表,逐字逐句地掃視着夏爾填寫的内容,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太完美了……”迪昂喃喃自語,聲音低得近乎虔誠的呓語,他将報名表緊緊按在胸口,像是要把上面的每個字都烙印進自己的心髒,目光熾熱得幾乎要将空氣點燃,“你的字迹和你本人一樣出衆。”
啊哈?這什麼語氣?對偶像的語氣嗎?
他還記得我是罪人嗎?
這群看見蜜就變臉的雄蟲,夏爾已經習慣了,收拾桌子上的筆,随口應了一聲,準備起身離開。
迪昂見狀立刻慌了神,三步并作兩步繞到他身前,又怕冒犯到小蜜蟲,猛地刹住腳步,差點踉跄摔倒,他漲紅着臉,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如果你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我随時都在!我對這一帶可熟了,你想去哪裡,我都能給你帶路!”
夏爾挑眉看了他一眼,這才注意到迪昂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還有微微發紅的耳尖,“你們蟲族對待戰俘還真是溫柔。”
迪昂緊張地絞着衣角,須須站得筆直:“隻有對待你才溫柔!”
迪昂頓時感覺自己失語了,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似乎是在催促迪昂回去幹活。
迪昂煩躁地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又急切地看向夏爾,生怕錯過與小蜜蟲多相處一秒的機會,模樣活像一隻被主人冷落的小狗。
夏爾笑着說:“你不走嗎?”
迪昂心頭被重重一擊:“走,走……”
迪昂暗罵着走了,還得把夏爾來了這件事告訴給艾斯塔統帥,天殺的,他還想和小蜜蟲多相處一會兒呢!
夏爾拍拍衣服上的土,覺得這地方沙塵太重了。
他無意間擡頭,卻又在塵土之中看見了那雙猩紅的蟲族複眼。
靜悄悄的,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