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訣再也不吃棒棒糖是因為他小時候吃糖太多,長了兩顆蛀牙,疼得他嗷嗷哭。去醫院看牙的時候,整層樓的小朋友都被他的嚎叫聲震懾住,愣是沒一個人再敢哭。
蛀牙看好後,這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扯着嗓子嗷嗷哭有點丢人,尤其是還被自己親媽錄了高清視頻。更重要的是,他看牙的時候,是抱着比他還要小半年的朝朝嗷嗷哭。
所以後來,牧訣就再也不吃棒棒糖了。
是以,徐書朝看到掌心裡的棒棒糖,還是挺意外的。
徐書朝順手把棒棒糖裝進口袋裡,起身跟上牧訣,問:“去買條項鍊還是買個小吊墜?”
“吊墜吧。”牧訣伸手把徐書朝手裡拎着的紙袋拿進自己手裡。
“挂書包上?”徐書朝自然地松了手。
“不要。”牧訣一口拒絕。
兩人就近進了旁邊的商場,本想找個賣飾品的店面,誰知道這人又臨時改了注意,說:“買個項鍊什麼的吧,吊墜沒地方挂。”
“行。”狗牌又不是他戴的,徐書朝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兩人随便找了個賣首飾的櫃台,挑來挑去,挑中了一條純黑色的皮革牛皮繩。
店員小姐姐說可以幫他們把小挂件挂上去,牧訣沒讓,隻讓店員小姐姐幫忙打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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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得很快,開學第一天,高二五班的教室裡彌漫着一股半死不活的氣息。
冷漠地吃着早餐、機械地抄着其他同學的作業、睡得不省人事的同學……
梁今明進了教室,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道:“看來開學第一天大家都很乖啊,這麼安靜。”
“活人微死罷了老師。”
“學校就像一隻勾魂攝魄的狐狸精,而我們,就是那弱小無助的可憐書生。”
“老師,能申請延長假期麼?我們願意多做三張,不,五張卷子。”
“滾,要做你做,我們可不願意做。”
說願意多做五張卷子的同學瞬間被其他同學群起而攻之,鬧哄哄一片。
梁今明見他們鬧得不多了,其他同學也都不像他剛進教室那會兒蔫了吧唧的模樣,才敲了敲講台桌面,道:“好了,我來說幾個事情。”
小老虎嚴肅起來還是很可怕的,下面的學生們都忙不疊地坐好,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咱們開學也有一個月了,月考呢就安排在下周四和周五。”梁今明剛說完,底下的學生們就是一陣哀嚎。
“好了,留着力氣一會兒再嚎。”梁今明這麼說了一句,又繼續道:“月考呢就是為了給大家提個醒,讓你們都清楚清楚開學這一個月來自己是個什麼德行,水平倒退到了哪個程度,給期中考蓄蓄力。”
梁今明沒給他們哀嚎的時間,接着說:“期中考安排在月考結束後的第四周,也就是一個月後,你們自己算着點時間,安排學習計劃。期中考試結束,咱們就要開家長會,咱們班所有同學的家長都必須到場。”
同學們一聽家長會,瞬間就坐不住了,一邊哀嚎一邊叽叽喳喳地跟前後左右桌的同學讨論着。
徐書朝對考試和家長會向來不怎麼在意,因為這人次次都是第一,毫無懸念的事情。
但牧訣就不一樣了,他的成績不至于太差,不然也不能和徐書朝分到同一個班級,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裡。
聽到家長會,他的臉色就跟吃了馊飯一樣,難看至極。
牧誠和沈盈對他的學習成績不太在意,但也不能太差,不能讓兩位家長來給他開家長會的時候,被老師單獨拎到辦公室談話。
他們這六個人裡,除了徐書朝和靳斯随的,另外四個人都是一瓶水不滿、半瓶水叮當響的水平。
廖璟在後面扒拉了一下徐書朝的胳膊,道:“朝朝老師,救救我們吧。”
牧訣側頭瞟了眼廖璟,道:“你不會問靳斯随?”
靳斯随原本正撐着腦袋看戲,聽到自己的名字,也順手拽了下徐書朝的胳膊,道:“朝朝老師,救救我們吧。”
牧訣:“……”一群煩人玩意兒。
下一秒,牧訣伸手拽了拽徐書朝的胳膊:“朝朝老師,救救我。”
徐書朝:“……”到底誰有臉說别人煩的啊?
闵思和程可捕捉到了一兩個關鍵字,齊刷刷地轉過來,語調整齊:“朝朝老師,救救我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