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許氣得捶了他一下。
男人悶哼一聲,裝痛。
謝許又往他身上掄了一拳:“少裝。”
“……”
她立牌坊就可以,他裝一下就不行。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雙标的不要命。
“也不準在心裡诋毀我。”
男人切了聲,笑了起來:“我看你不是在我公司安了監控器,是在我身體裡安了監控器吧。”
她用手點了點他的心口處:“不是你說的嗎?這裡面,都是我。”
像是察覺到她情緒微妙的變化,雲也垂眼來望她。
“雲也,你不能跟他們一樣。”
“一樣什麼?”
“丢下我,然後自己走了。”
雲也看着她,瞳孔一震。
“我可能會一直這樣。”她輕輕抱住他,有點自言自語的渙散,“一直讓你給我态度,一直讓你先口說愛,一直讓你肯定對我的感情。我一直這樣,又霸道又蠻纏,我怕你煩了,就丢下我,然後自己走了。”
總以為她挖空心思也要這個表白形式是為了以後壓他一頭的時候有談資,殊不知,她心思如此敏感。
聽完她的話,雲也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常常在想,當初你一聲不吭的走,沒有我在你身邊陪你打鬧,會不會過的很乏味,又會不會過的很艱難。後來,你跟我說你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才會說出如此心灰意冷的話來,那些生活,你不應該習慣的,你是傲視群雄的公主殿下,也是我揮劍擁護的公主殿下,我不允許我的公主殿下被生活囚禁。所以公主殿下,你不該舍下你的騎士獨自逃亡,你要明白,即便你丢了王冠,失了城堡,但你的騎士會永遠的忠誠,因為保護公主是騎士的職責,也是騎士存在的意義。而你卻說:現在的我隻能單膝跪地,對您俯首稱臣。”
騎士仰頭看天,眉眼散漫,唇角冷蔑:“簡直就是……倒反天罡啊。”
原來,他這麼愛她。
如果當初她知道雲也如此愛她,還會一聲不吭的走嗎?
答案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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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謝許送到華臨文化館,下車前,她忽然回過頭來對他說:“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雲也懶懶的看了她一眼。
謝許說:“我跟赟燮簽約了。”
“我知道。”
“你知道?”
看着滿臉意外的些許,雲也有些好笑:“我說公主殿下,好歹我也是赟燮正兒八經的老闆,公司簽了個形象大使,我能不知道是誰嗎?”
“可我經紀人說簽形象大使這種事是外宣部的活兒,而且你上次在電話裡,不也說這是外宣部的活兒嗎?”
“綜上所述,正好證明我是一個負責人的老闆,員工幹了什麼活,我這個做老闆的一清二楚。”
綜上所述,謝許若有所思地瞅着他:“我怎麼感覺我被套路了?”
“您是唯我獨尊的公主殿下,誰那麼不要命,敢套路你?”
除了他這個套路王還有誰?
謝許笑着切了聲,懶得跟他計較,推門下車。
手剛碰到門把,人就被他拉了回來。
套路王手往自己的臉頰上一點,示意她:“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謝許又切了聲,傾身過來親他臉頰。
套路王就是套路王,套路人的技術爐火純青。在她傾身而來之際,套路王脖子輕輕一動,把臉扭正了些,用那雙輕佻散漫的唇去迎她的吻。
手擡起,落在她的後腦勺,固定住,令她動彈不得。
他吮着她嬌嫩的唇,欲罷不休。
謝許深知不能再繼續荒淫無度下去,用力将他推開,對上他情欲滿溢的眼眸,心肝一顫。
男人滾了滾喉,貼在她耳邊留下暧昧缱绻的一句:“晚上來接你。”
不等她答,男人又吃了下她的唇,這才戀戀不舍的放她離開。
剛下車,謝許就撞見了樂團的小夥伴,笑着打了個招呼。
小夥伴目光朝車裡望了過去,距離太遠,沒看清那人是雲也,但從氣質上來看,總歸是個精品。小夥伴笑着撞了下謝許的肩,八卦問:“男朋友啊?”
謝許點頭:“嗯。”
小夥伴啧啧兩聲,然後歎氣:“怎麼感覺樂團最近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都是?
謝許看向她:“還有誰?”
“不知道。”小夥伴貼在她耳邊,小聲的八卦,“昨天我回更衣室的時候撞見有人在走廊上談情說愛來着,完全不避嫌,親嘴的聲音隔着一條走廊都聽見了,啧啧啧,你都不知道空氣裡全是不可言說的暧昧氣息。”
謝許臉一熱,羞到不敢見人。
看她羞澀赧然的模樣,小夥伴又笑着撞了下她的肩:“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羞個什麼勁,這才哪到哪,就不敢往下聽了?”
謝許沖小夥伴微微一笑,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舞到正主面前吧。
另一頭,赟燮。
雲也一早上沒來公司,堆了不少工作,把幾個較為緊急的處理掉後,天已經黑了。
拎起西裝外套準備下班時,高崎找上門來了,要跟他談挖江景臣的事。
雲也邊穿外套邊問高崎:“他不肯來?”
“合保是他一手創辦,就算孩子跟了别人姓,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他哪有那麼容易走,更何況是來赟燮。”
才兩天的功夫,雲也也不指望高崎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江景臣從合保挖到赟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