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其他同學們滿懷欣喜打開積分榜,因為積分前十的畢業後可以免費得一個全新眼鏡,但是榜單一刷新看到第一名的名字,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那個成天穿着小裙子背着毛線包的薛明珠竟然是第一名?!
一下子又炸開了鍋,大家遊戲也不玩了,紛紛跑到鈴蘭上問怎麼回事。
晏白容躺在木制搖椅上一搖一晃,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面悠閑刷着手機,身旁是大大小小的屏幕,上面呈現出不同的畫面,正是夢圖的實時遊戲監控,能看到遊戲畫面,也能看到遊戲者周圍真實環境。
第一天上線,也是為了及時看到問題向上反映,本來這活兒是裴嘉雲的,但他最近忙得很,以前最愛忙活的這些事居然落在晏白容身上。
晏白容刷着小視頻,嘴角還帶着惬意的笑,要不是欠他一個人情,他才不會來呢。
不久,屏幕上的畫面齊刷刷黑下來,随後變成了排行榜,晏白容随意瞟過去,看到那個名字時,動作一滞。
他放下手機,走到桌前,噼裡啪啦敲着電腦,幾秒後,他看着面前畫面中緊緊挨着的兩人陷入了沉思,亮光在他眼中變幻,眼裡愈發詭谲幽暗。
他就一直站着看完了全部,直至天黑,他蓦地低低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薛明珠對這個第一名沒什麼感覺,遊戲一結束立馬脫下眼鏡,目光直直掃向祁嶼白的腿,然後在她不可言狀的期待下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你看是不是我?”
薛明珠瞠目結舌,“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都是裝的啊?”她不敢置信。
祁嶼白坐到床上,薛明珠的床很軟,身子跟着晃了晃,他讓薛明珠坐到他身上。
“不行……”她一時還接受不來,在旁邊看着他的腿,還伸手錘了錘,“有感覺?”
“有。”祁嶼白說着一把将她扯進懷裡,“你看這不沒事嗎?”
“那是因為我太輕了。”
“……是太輕了。”祁嶼白說這句話時聲音很輕,“珠珠要多吃點。”
薛明珠擡頭看着他的側臉,一顆淚痣明晃晃出現在眼前,她突然開口:“那天也是你嗎?”
“帶我走的那個蒙面人。”
“是。”
“我聽說那次觀星屋也是别人找到的我。”
“也是我。”
說得這麼風淡雲輕,薛明珠不滿地皺了皺眉,伸出食指将他的下巴勾過來,二人面對面互相看着對方。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濃密卷翹的睫毛,還有圓溜溜瞪着自己的一雙眼睛,他沒忍住在上面親了一下。
薛明珠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下巴,很氣憤:“說正事呢!”
“這些事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祁嶼白拿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頭頂,說道:“那我能讓别人知道我沒瘸?”
他歎了口氣,将事情的緣由大概和她說了一下。
他小時候确實腿受了很嚴重的傷,不過當時沒什麼人注意他,留他一個人在醫院不管不顧,幸虧有父親生前好友幫忙,他才得到了及時的治療,後續也一直在偷偷進行康複訓練,裝瘸不過是想裝弱罷了,讓他們卸下防備。
“那你現在不用裝了嗎?”
祁嶼白雙手環着她,說:“要啊。”
其實現在裝不裝對他來說無所謂了,個中緣由他以後會告訴她的。
“那你今天怎麼……”
“以前那是形勢所迫,不告訴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現在我們在一起了,肯定是要告訴你的,不然哪天被我們珠珠知道了,生我氣怎麼辦。”
“那我說我很生氣呢?”薛明珠腦袋抵着他的胸,在他胸口錘了幾拳。
“啊,給你拿了第一名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祁嶼白笑了笑,又用之前那種平靜柔弱的語氣說話,“好不好珠珠寶寶?”
薛明珠将臉埋得更緊了,左右蹭,企圖掩蓋自己羞紅的臉,将他的襯衣蹭得一團皺。
其實他瘸不瘸對自己來說都一樣,無論怎樣還是這個人就行,她也還會保護他的,隻是……
“你以後别這樣了。”
聲音小如蚊吟,别扭得很。
祁嶼白知道她在說什麼,故意湊到她耳邊,輕輕吹氣:“不要怎樣?”
清冽帶着磁性的聲音入耳,牽起絲絲縷縷麻意,薛明珠唰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耳朵,聲音甕聲甕氣:“不要這樣說話。”
“好吧。”
祁嶼白盯着她通紅的耳朵看了好一會兒才放過了她,薛明珠從他身上默默起來,小聲抱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嗯開放了?”
祁嶼白彎彎嘴角,對着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與以前别無二緻,隻是眼裡亮晶晶的,星河璀璨的夜讓人淪陷,他半垂下眼睛,說:“哪有。”
“哼哼。”
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