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卻是聽完整了話:“什麼共侍一妻?就像你當初撿我們一樣,郗又夏是我們撿回來的。”
孫家主恍然點頭:“你們要認她做女兒,但三個義父是不是太多了些?”
孫悟空:“……”
孫家主和他想象的那種精明的商人一點都不一樣。
哪吒想得就比較直接了。
這腦子能經商?
最後還是楊戬斂着眉解釋:“不是,我們的年紀也沒有到能做郗又夏爹的地步。如果非要認她做什麼,也應該是妹妹。”
孫家主可惜道:“所以我不是多了一個兒媳,而是多了一個女兒?”
楊戬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罷了罷了,女兒也好。孫家陽盛陰衰,說不準她進來住一陣子,就能旺旺她哥哥弟弟們的婚運呢……”孫家主邊搖頭邊自言自語地離去。
“誰是弟弟?”哪吒咬牙切齒道。
孫悟空攔住要去追上孫家主,好好排一下幾人輩分關系的哪吒,道:“他聽了郗又夏的名字沒反應。”
哪吒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郗又夏或許不是那蠢笨的公主?”
“先别妄下定論,等郗又夏醒了,我們上街套套消息。”楊戬道。
孫悟空和哪吒同意了。
郗又夏腹部的傷口傷得不輕,在楊戬為她包紮完,暫緩痛意後,她閉着眼睛歇着歇着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穿着一身細布衣裙,藏在樹後,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院子裡玩跳皮筋的兩個少男少女。
少男少女或許是兩小無猜,家人并不忌諱他們交往過密。
兩人玩累了就坐在一起,我從兜裡掏出一塊糕點,你從兜中掏出幾顆糖,交換着吃。
太陽逐漸落山,少男少女也剛好吃完随身帶着的零嘴,起身告别。
“你明天還要來這兒麼?”少男走了一會兒,轉頭問。
少女笑得燦爛:“我不告訴你。”
少男的臉在晚霞的映照下慢慢發紅:“又要我猜麼?”
少女點頭:“當然,既然你說和我合拍,長大後要娶我,那我總要考驗考驗你的真心。”
少男以為少女不信他,急了:“我的真心就在你那兒。你等着瞧吧,我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一定會做到!”
少女笑嘻嘻道:“明天見。”
聽到這句話,少男臉上也染上笑:“明天見。”
郗又夏從樹後繞出來,蹲下看少男少女吃糕點時,手不停歇留在地上的土畫。
可她還沒凝了目光,夢就潰散了。
郗又夏睜開眼,孫悟空、哪吒和楊戬在床邊坐成一排,見她醒了,急忙問她還有哪裡不适。
郗又夏搖了搖頭,坐起身:“除了那處,别的地方都沒有傷。就連那處,現在也已經好多了。”
孫悟空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朝哪吒看了一眼。
哪吒會意,出去片刻,再回來後,他手上多了一碗一看就十分苦的湯藥。
郗又夏下意識地往床内側移了移。
楊戬從卧房的木桌上端起一盤蜜餞放到床邊,睜眼說瞎話:“熬藥的時候哪吒試過了,這藥不苦的。如若你真覺得苦,我還為你準備了蜜餞。”
郗又夏看向哪吒,試圖從哪吒的表情中辨别楊戬此話真假。
但這回幾人早就串通好了,哪吒把藥送到郗又夏嘴邊,附和了楊戬的話:“我試過了,不苦的。”
藥已經被送到嘴邊,郗又夏實在是不好再拒絕,她接過碗,閉了閉眼,一口飲下去,随即眼角就被苦得泌出淚。
她淚汪汪地看着孫悟空三人。
孫悟空捏起一顆蜜餞,塞進她嘴裡:“來,吃顆蜜餞。大夫說這藥有助于愈合傷口,一天喝一次,一共喝七天,今兒就算一天。”
郗又夏嚼着甜到黏牙的蜜餞,覺得未來六天有些看不到頭。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楊戬隔着被子輕揉了一下她的腹部:“感覺怎麼樣?我們一會兒準備出宅一趟,你可以嗎?”
郗又夏感覺自己腹部熱熱的,已經有些感知不到那道傷口了,于是她點頭:“可以。”
等郗又夏用蜜餞徹底把口中的中藥味去除幹淨後,四人去了大周都城最繁華的那條街。
街上叫賣聲疊起,四人卻目不斜視,直奔最熱鬧的那座酒樓,要了間二樓包廂。
樓下說書場子剛擺好,前來聽說書的人們就紛紛問說書人能不能接着講如意公主。
說書人沒說能,也沒說不能,隻“嘩”地撐開扇子,半遮着臉,一聲驚堂木拍得衆人安靜:“感謝各位捧場,故事翻來覆去地講,您們翻來覆去地聽,今兒我們講什麼呢?”
說書人眼珠一轉:“有了,還記得上回說的那位兩朝都嬌寵的公主嗎?我們今兒,還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