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連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他沒有辦法思考,愛、尊敬與恨意在一瞬間攪成亂麻沖上腦海,名為理智的弦仿佛被剪刀粗暴地剪斷。
佐助還無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再也沒有人可以教他了。
佐助咬牙,自知失控的他趁着兩人沒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地向前沖去,試圖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間冷靜冷靜。
-控制住自己,佐助。
他對自己說。
-你是宇智波家最後的希望了。
幼鳥被雨淋濕的徹底,卻想撲扇着翅膀遨遊天際。
就那麼一愣神的功夫,佐助表現出了驚人的爆發力,幾乎是片刻就從南賀川消失,向着樹林的方向,樹影化身為漆黑的怪獸将其吞沒,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隻留兩個白毛面面相觑 。
銀時抿了抿唇,随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朝着五條悟詢問:“回去吧?”
五條悟稍作點頭。
看着銀時心事重重卻故作輕松的模樣,五條悟隻覺得這一刻他的演技很差。
五條悟不懂,他不懂人情與事故,他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野獸,空有一身力量,卻着實不懂情愛,更不懂恨與苦。就連祓除咒靈都是靠着「天賦」,他生活的安逸,就好像是五條家的木偶,被操縱着行動,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這也是他的弊病。
對人性冷漠無情是所有高高在上的上層人的通病,更何況五條悟隻是個受着環境熏陶還不會反抗的小孩,他沒有經曆過那些苦痛,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銀時知道,盡管記憶蒙着一層紗,但是看到佐助的那副模樣,他卻有些感同身受起來,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他的影子。
*
當晚銀時做了個夢。
夢中光怪陸離,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周身都是妄圖等待他放下刀而前來撕扯他的秃鹫,他警惕的握緊刀柄,卻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名字。
“Gin-to-ki-”
慢條斯理的,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念着。
秃鹫們像得到了指示,紛紛撕扯着嗓子像他襲來,一圈又一圈。銀時想要揮劍趨散,還沒拔劍前卻感受到腦袋一沉。
一隻手揉亂了銀時的頭發,連帶着思緒一起。
“這一把劍…”那聲音說到,“用來守護吧。”
斷斷續續的,語氣中滿是堅決:“不要再當幽魂了,你不是惡鬼,是人類,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