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瀕臨失控的時候五條悟還是下場了,和他猜測的極限一樣,他心情大好地在金木研攻上來時擡起手指,虛虛戳了一下金木的額頭,咒力沿着指尖向人體傳導,接觸到的皮膚滲出幾絲血液。
金木研的意識迅速模糊,身體也癱軟下來,赫子無力又不甘地縮回體内。
“五條…先生……”最後他的餘光瞥見了抱着刀的銀時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小……銀……”
……
金木研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彩霞和紅日交相輝映,透過玻璃給乳白色牆紙染上一層彩,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五條悟和銀時的房間。
「安定區」根本沒有其他房間容納他,芳村功善和四方蓮世使用着一間房,霧島董香和笛口雛實更不用說,妙齡少女的房間是無法接受成年男性占用的,而會客室狹窄的棉布軟沙發根本沒辦法睡下一個男性,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銀時大方地将床鋪讓給了金木研。
不過此時房間裡似乎隻有金木研一個人,初醒來後身體似乎有些虛弱,他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顫顫巍巍坐起後赤着腳下了床。
地面的瓷磚通過腳底傳遞着涼意,金木研毫不在意,隻覺得餓得有些發昏。樓下忽然傳來巨大的響聲,刺耳的聲音讓他有一種鋤頭敲打大腦的錯覺。樓下的響聲尖銳嘈雜,金木研顧不得尋找鞋子,就這樣赤裸着腳一步步下了樓梯。
金木研根本沒有辦法思考,也許是五條悟的手段太過強硬,盡管他自認為熟練得不會傷害人體,金木還是覺得大腦有些發暈,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終于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芳村功善和四方蓮世不在店裡,五條悟和銀時也不知所蹤,隻留下年幼的笛口雛實和剛剛放學的霧島董香在店裡幫忙,本該是這樣,然而店裡的狼藉讓金木研感覺粗針刺入腦髓,瞬間清醒過來。在這種主要戰力都不在的情況下,「安定區」,遇襲了。
金木研的瞳孔收縮,緊緊盯着幾步之遙的陌生人,仿佛捕捉獵物的野獸,笛口雛實和霧島董香的狀态并不算好,都有些負傷,創口流出的血液味道讓金木研舌尖都在蠕動。
-好餓。
個子高大、穿着白色西裝、梳着一絲不苟的背頭寬鼻男人敏銳地扭頭看他,臉上還挂着讓金木研感覺不舒适的危險笑容。
幾乎是一瞬之間就已經移動到金木研的面前,他眼裡寫着好奇,臉幾乎是貼着金木研的面孔:“你是什麼東西?”
-好餓…好餓……
“壁虎,離他遠一點!”霧島董香的赫眼還未恢複成人類的模樣,她身形一轉,想要攻擊名叫壁虎的男人。
“這種時候就不要擔心别人了吧,姐姐?”有着和霧島董香相同發色相似面容的少年不爽。
伸手。
壁虎和少年一同有了動作,突然生起的危機感讓金木研身形一晃。
“抓·到·了……?”壁虎感受到手中握住的溫度,卻發現抓住的并非設想裡金木研的臉或是脖子,而是一根赫子,深紅色的赫子上覆蓋着墨點,聳動着仿佛在呼吸一般。
壁虎感覺自己被戲弄:“那我也要稍微認真起來了。”
那邊霧島姐弟已經開始纏鬥,笛口雛實見縫插針地幫忙,誠然,同時繼承了父母赫種的雛實赫子極為稀有強大,然而過少的戰鬥經驗讓她像壓在五行山下的孫悟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無法施展。
剛醒來就在饑餓中面臨戰鬥,金木研也說不清這是什麼心情,隻是他切實感受到自己較之從前變強了,若是換做之前懦弱的自己,也許此時已經無法反抗才是,而如今卻能和面前的男人比較一二。
“「青銅樹」,來自24區的喰種組織。”身後傳來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傳言領導者是「獨眼的枭」。”
“五條先生……!”金木研分神,卻險些被壁虎的鱗赫擊中。
“可别分心啊,有意思的家夥。”壁虎往後一個退步,右手拇指按壓着小指頭,關節處發出咔哒的聲響。
“傑森…認真了嗎?”旁觀的喰種驚歎,“真了不得,真羨慕啊…”
鱗赫再次穿過耳後,金木研不得不專注于眼前的戰鬥。
“晚上好,研。”五條的聲音平淡,說出的話語卻有些冷酷,“運用起你學過的,人類有多少處緻命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