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才華的人,為什麼會選擇來這裡?”梅豔芬喃喃自語。
隗星宿的語氣非常平淡:“來學校教書是我能做的最體面的事。”
“謝楚有讓你在他那裡待着的啊。”林聽風小聲嘀咕。
“我們的學生在讀書方面其實并不怎麼積極,因為畏懼另一方勢力,所以很少有人真的能學進去。”
“唐老師的那個班算是被他‘威懾’過才好好學習的。”梅豔芬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起來。
“還有墨老師的那個班,學的是古代史,人比較少,也就七八個。”
墨老師?
隗星宿聽到這個人時轉頭看向唐遠琛,就見唐遠琛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是你想的那個人。”唐遠琛說。
聽到他的話,梅豔芬有些詫異:“你還認識墨老師?”說着,她又不覺得奇怪了,“也是,墨老師原本是歸墟門離鏡閣的閣主,你知道也不足為奇。”
林聽風說:“我們還在墨老師以前開的書屋待過一段時間,隻是沒想到墨老師也會來北平。”
“他幾年前就來了,我也很驚訝。”
“幾年前?他一個人?”
“對。”
隗星宿蹙起眉,他很想問溫家雙子去哪了。
唐遠琛猜到他想問什麼,于是開口說道:“溫春半和溫還家都失蹤了。”
“啊?他們……沒去酆都工作?”林聽風撓了撓頭問。
“現在的酆都也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唐遠琛說,“自從隗問心修改了生死簿後,酆都取消了活人在酆都的工作證,隻有特定人群才可以進入。”
“比如?”
“像謝楚原本的陰陽世家。”
“但他不是陰陽世家嗎?又怎麼會被唐遠琛的生父收養?”林聽風繼續問。
“陰陽世家滅門早……話題扯太偏了!”唐遠琛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林聽風捂住腦袋撇了撇嘴。
梅豔芬看向隗星宿說:“既然你們要留下來,那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順便讓唐老師帶你們熟悉一下。”
“我們拿到最新的報紙是關于毒品糜蘇的,你們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教育學生,畢竟現在緝毒也是一向大工程。”
隗星宿沒有見到墨儒,因為對方去其他學校調研,而今天隻有唐遠琛一個人在學校。
偌大的學校隻有墨儒一個人是堅持留下來的,若不是唐遠琛閑來無事,他定然也不會來這裡。
隗星宿在院裡轉了轉,發現院子中心栽了棵果樹,而那棵果樹已經枯死,再也不會開花長葉結果。
他坐在樹下看報紙寫教案,林聽風就在旁邊看着,昏昏欲睡。
林聽風頭來回晃,身體不受控制往旁邊擋的時候,立馬清醒過來,下意識擡手扶住樹幹。
“卧槽!”他叫了聲,感覺手掌底下好像擦過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隗星宿轉頭看,發現上面刻着兩個名字。
其中一個是墨知卿,還有一個是顧忘言。
“墨知卿……”
“在看什麼呢?”身後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
隗星宿轉頭,看到了戴着單框眼鏡,鬓發發白的墨儒。
“星宿,聽風,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
隗星宿點頭:“好久不見,墨老師。”
墨儒看向樹上刻着的字:“已經過去很久了。”
“十年了,沒想到能再次遇到您。”隗星宿彬彬有禮道。
十年?
林聽風内心震驚,他知道時間過了很長,可沒想到都已經這麼久了。
“我在這個地方待了快大半輩子了。”墨儒說着看向樹上刻着的字,“殘夢十年淚已涼。”
“樹上是你的名字嗎?”林聽風問。
墨儒眉眼很輕的彎起:“是啊,那是我原本的名字。”他說,“我的本名,墨知卿,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
“那顧忘言是您的朋友?”隗星宿說,“樹上的字是您刻下的吧,和您當初的字體相比,并沒見多大區别。”
“是我第一次下山被這個地方收留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