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萊指着角落裡的一個破碗道:“你不餓呀,去吃飯吧,瞎跑什麼?”
大黃狗好像聽懂了,屁颠屁颠地跑去吃飯。邊吃着,尾巴還不停地搖晃着。
閻大夫看見此番情景,小心翼翼地挪步到葉萊旁邊的空位上,坐下道:“豬兒,這狗是你養的?”
葉萊道:“是也不是,我就給它口飯吃。平日裡它到處瞎逛,有時好幾日都不見影蹤。”
閻大夫道:“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葉萊笑着道:“閻大夫,大黃怎麼會追着你跑?”
閻大夫道:“我哪裡知道。驗完屍後我準備回去,這小東西就擋着我的道。我繞着它走吧,它還朝我叫,我就隻能跑了。”
葉萊道:“驗什麼屍啊?沒聽說有命案呀。”
閻大夫道:“還不是蔣府的那具,大人讓我再驗驗。”
大人這個時候讓閻大夫驗屍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她把凳子挪近了些,發現閻大夫身上飄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便道:“閻大夫,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臭味,你不會是掉進茅廁裡了吧?”
閻大夫聞了聞自己衣服道:“哦,可能是屍臭味吧。”
“大黃不會是聞到這個味道才追閻大夫的吧?”葉萊心裡想着,吓得頭往後撤,讓自己離他遠些。
“看你這膽子,這就怕了。”閻大夫笑着道:“這人啊,有生就有死,死人不一定有活人可怕呢!”
葉萊坐正了些,感覺他這話裡有話,便問道:“驗出什麼了嗎?”
閻大夫道:“當然是有所發現了。不然這一早上,我不白忙活了嗎。”
葉萊接着道:“跟我講講?”
“這可講不得。”閻大夫起身道:“我先回去換身衣裳,豬兒慢慢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閻大夫走後,葉萊總覺得他身上的味道還在周圍萦繞,若有似無的。這飯她是吃不下去了,索性先給林成惜送飯,等她回來這味道應該也就散了吧。
她想着,提着食盒就往書房走去。在她快靠近書房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是胡桐的,她正跟着一名衙役往書房走去。
葉萊站在樹後小聲嘀咕着:“胡桐怎麼來了?難道是看我這幾日都沒有新消息,她自己來問了?”她跟着他們身後,看着胡桐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這是做什麼?神神秘秘的。
她沒有貿然推門進屋,而是繞到窗戶下。窗戶沒有完全關上,留了幾厘米的縫隙。她把食盒放在地上,透過窗戶的縫隙往裡看。
屋裡隻有林成惜和胡桐,他們倆人離窗戶挺近的。她瞥了眼怕被他們發現,便縮回了腦袋。因為離得近,就算不看他們在做什麼,也能知道到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她決定,蹲在牆角下偷偷聽。
胡桐先開口道:“大人,這麼多時日了,也該問清楚了吧?何時能讓蔣飛雁回去?”
林成惜道:“蔣飛燕何時能回去,這要看胡姑娘了。”
胡桐不解道:“大人這是何意?”
林成惜道:“胡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蔣飛雁她說,那晚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胡姑娘,你有何要說的嗎?”
胡桐先是一驚,沉默了良久才道:“大人,她還說什麼了?”
林成惜不回答,反問道:“胡姑娘,你覺得呢?”
胡桐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道:“大人,你别信她說的,人……是我害死的。”
林成惜也不驚訝,繼續道:“胡姑娘,殺人可是掉腦袋的罪,你可想好了再說。”
胡桐道:“大人,人是我殺的,一命抵一命,我認了。你把蔣飛雁放了吧。”
林成惜道:“不急。你先說說,那日發生了何事,你又是如何把他殺了?”
胡桐道:“那晚,我是想找他商量鋪子的事情。進屋的時候就看見他坐在桌邊,好像有些醉意。我想着他那樣也談不成事情,就準備先離開。他看我要走就問我有何事,我就跟他講起了鋪子的事情,說着說着他就耍起了酒瘋。我在掙紮的時候,順手拿枕頭就把他給悶死了。”
林成惜問道:“他隻是蔣家的女婿,你為何要找他商量鋪子的事?”
胡桐接着道:“有段時間生意出了些問題,我養父就賣了幾間鋪子給他。我現在想把鋪子收回來,就去找他商量這事。”
林成惜道:“他耍酒瘋,你為何不喊人過來?”
胡桐愣了一下道:“我當時忘記了。”
林成惜接着問道:“就為了鋪子的事你把他給悶死了,值得嗎?”
胡桐道:“就算沒有鋪子的事,還有其他的事。”
林成惜道:“看來你們之間,恩怨還不小?”
胡桐憤憤道:“他死有餘辜。可惜,死的太遲了……”
這些話太讓葉萊驚訝了,她不想再聽下去,起身推門而入,質問道:“桐桐,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說過人不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撒謊?”
胡桐沒想到,這時候葉萊會出現。面對她的質問,她隻是看着她不發一言。
葉萊見她不語,接着道:“桐桐,我問你。人真是你殺的嗎?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