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的的皇帝高高在上的看着底下人的争執,好用的棋子,這天下遍地都是。
底下的人太過蠢蠢欲動了,敲打一下也是極好,這太子啊,還是有些急躁了。
皇帝看着底下的太子,這幾日倒是冷靜了許多。
他是對這個孩子抱有期待的,否則當年也不會立下太子,這麼多年穩坐太子之位。
手段還是稚嫩了些,許多的事情做的不幹淨,姜家的狼子野心,還有那些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世家。
是時候給他們些教訓了,讓他們知曉着天下的主人究竟是誰。
那邊疆的小崽子倒也算得上忠心,不枉他多年的培養,在邊疆取得了不小的威望。
比他預計的時間要早上很多,還獲取了趙家這幾人的信任。
至于趙衍舟,有幾分膽識,但是過于信任身邊的人,這樣優柔寡斷的人不足為懼。
趙衍舟斡旋在衆人之間,等待着皇帝宣判着屬于姜家的陌路,林勁風成為了北疆名義上最高的統帥,一切過于順利。
隔了這麼久的時間,葉聲寒她們的靈魂,終于可以安息了。
姜家的事情蓋棺定論,北疆的大勝,皇帝将會對參與的所有将士都進行褒獎。
皇帝看着趙衍舟,提起她那早已被廢棄的婚約。
“朕記得你當初離京之時,許家的小子主動提出了要回複婚約。”
“現如今你以回京,若是想要在求取婚約。”
後半句話是皇帝對着許靖程所說的,論功行賞之時,沒有承認趙衍舟身為臣子的身份,卻提出了早已被廢棄的婚約,
甚至詢問的對象不是趙衍舟本人,而是跟在她身後的一言不發的許靖程。
商讨完了姜家的判決,論功行賞之時,對她的功績避而不談,也不提起趙家當年的案情,卻偏偏提起了一樁風馬牛不相及的婚約。
“多謝陛下好意,隻是臣久不回京城,對這些生活早已不适應,還請陛下恩準臣回北疆。”
趙衍舟在‘臣’字上加重着,頗有些自嘲的意味,她不動聲色的看着主座上的皇帝,試圖拒絕這場賜婚。
卻隻得到了容後再議的結論,倒也不是很意外,畢竟一場賜婚,可以抵消到這些功績的話,對于皇帝來說,是一個特别劃得來的買賣。
但對于趙衍舟來說,接下來所面對的将是層出不窮的交流宴,正如當年的穆玄禮回京後,所接受的來自各家夫人小姐的交流宴會。
看着那些宴會邀請,趙衍舟的頭都大了起來,甚至都連長公主不計前嫌都向趙衍舟抛出橄榄枝。
“小姐,現在放棄靖程少爺也并無不可。”
雲雀看着那些請帖,想起了這些時日以來許公子十分不過分的安排,要不是看在賞銀的份上,雲雀發誓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多久沒有人說過這些話了,當年的與她說這般話的是疏玥,看不上許靖程的出身,反而是雲雀十分贊同,
而現如今,她其實可以感受到,雲雀這份玩笑話裡面,藏着的的幾分真心。
“雲雀,我并不打算與許靖程成婚,至少,在京中的時候不會。”
趙衍舟觀察着雲雀的神情,看到她甚至隐秘的松了口氣 ,她知道,着幾年的時光,變了的何止自己,雲雀也長大了啊。
“小姐。”
雲雀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開口說到,但是卻與當年的對話截然相反:“小姐,許公子并非良配。”
“雖說兩情相悅,但婚姻之事并非兒戲。”
趙衍舟看向雲雀,溫柔的輕笑着,回憶着往昔:“雲雀當年可是對我說許公子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人呢。”
“許公子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但衍舟小姐,他并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夫婿。”
“雲雀,陛下不會想聽到你對我說這些的。”
“衍舟小姐和當年不一樣了,那位大人說,衍舟小姐是不會起疑的,看樣子他們低估了小姐呢。”
雲雀沒有絲毫的心虛,反而是發自内心的替她高興,但于此同時,她越發不贊同與小姐的婚事。
“小姐,奴婢希望您能顧全自身,無論何時也請您顧及自身的安全。”
趙衍舟沒有說話,拉着雲雀坐了下來,看着這窗外全然陌生的景色,這麼多年來,早已物是人非:
“那麼雲雀的性命呢,雲雀這些年為了活下來也拼盡了全力,又何苦要搭上你的性命。”
她撫上雲雀落淚的臉龐,為她輕輕的拭去眼角的眼淚:
“你已經自由了,雲雀,你應該開心才對。”
“這麼多年辛苦了。”
雲雀搖了搖頭,此刻卻沒有再自稱奴婢,那種屬于二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離開了趙家後,我有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