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的前二十年裡,謝羽一直沒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當然了,更不用說什麼機關經營死地求生了。
悠閑的不能再悠閑了。
這一次她的新名字叫做津久葉瑤。
一聽就是日式的風格。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換個國籍一向隻是她所遇到的種種情形中最簡單的一個,對謝羽而言,在哪兒出生的其實沒什麼區别。
抛開所有居安思危的感情不談,在和平的世界裡生活實在是令人心情愉快。
又不用砍喪屍,又不用怼天帝,還不用勞心勞力治理國家。
秉承着在現代深入救死扶傷的新技能,謝羽就這麼一路快快樂樂的選了個醫科大學。
修着修着就到了腦神經系。
當然,這并不是謝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選修這系學科。
不過,誰能肯定自己所掌握的,就是最正确完美的呢,多多學習,兼收并蓄又不是什麼壞事。
剛好醫科大的腦神經系在全世界都非常出名,又與她目前的家庭地址隻距離了兩條街。
她還想分辨分辨她目前的狀況到底是屬于靈魂轉世還是精神分裂呢。
在一個正常學生的大學期間選修這門科目就突然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大學的舍友很美好,大學的學習很特别,大學的活動很愉快。
直到她聽到青梅竹馬的高畠青海一位名為郁紀的同學出了車禍。
謝羽當時就推了下自己的眼鏡。
“……郁紀?”
“就是那個勾闆郁紀啊!”
一頭利落短發的女孩拍着桌子,震驚。
“誰?”
“你不會真的不記得吧?”
“我有必要認識嗎?”
“我的天呐,要知道全系傳你們兩個的绯聞可是都傳到天外了!”
謝羽:?
“……你不知道嗎?”
“說來聽聽。”
“哎呀,就是耕司那家夥身邊的那個。”上學期抱着捧花兒過來的那個。
“哦?那不是戶尾耕司打送給你的嗎?我可是為你們留足了空間。”
高畠青海:……你還真是能想呢。
難怪你跑的那麼快,勾坂郁紀那家夥都沒來得及把捧花掏出來。
平白多了一個冷豔美人的名聲。
謝羽擡眼,瞥了她的神色,“怎麼?難道是要向我表白嗎?”
“你才知道啊……”
虧得耕司那家夥還抱怨瑤太冷淡,根本人家就沒有意識到嘛。
謝羽長眉一挑。
從實驗儀在腦電波圖分析上移開了目光。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黑發的少女,看的青海都有些不自在了。
“勾坂郁紀?”
青海懵了一下,“啊,對啊。”
“具體說說吧。”
于是高畠青海上上下下方方位位的關于大學四年的關于勾坂郁紀的情感曆程都提了一遍。
要知道腦神經科的研究者們普遍偏于理論,少有出衆,而瑤自入學以來一直是出衆中的出衆。
連跳三級,直研直博。
簡直就是傳說。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是學院的風雲人物,衆學弟學妹仰慕的天才學姐。
加上出衆的容貌,完美的身材,每次出場秒殺一片,收獲無數學弟學妹粉。
理所當然,勾坂郁紀也是其中之一了。
客觀而言,郁紀君自身的條件不差,家境富裕,頭腦聰明,也是學院中數一數二名列前茅的存在啦,他又是耕司的朋友,他喜歡瑤,好吧,她承認,她的确一直有那麼一點點撮合的意思。
奈何這兩位學神的情緒表達都實在太過隐晦和委婉,郁紀君去年錯失良機,瑤醬又極其喜歡沉迷實驗室無法自拔,這兩個人,都沒正式見過一面。
不過腦神經科就這麼點兒人,誰不知道一直排第二的郁紀心裡仰慕着那拔尖中的拔尖呢。
勾坂郁紀。
事實上,在此之前,即使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對此人一直沒有什麼想法。
直到此時,有一條事件線才慢慢的浮現在腦海。
謝羽合起了分析資料,摘了防藍光的眼睛,轉頭微笑着對着高畠青海,“那麼去看看吧,青海。”
勾坂郁紀,戶尾耕司,高畠青海,津久葉瑤。
這都是日本常見的姓氏與名字。
然而這四個同時湊在一起,同處于醫科大腦神經學科,事情就有點兒大發了。
畢竟,津久葉瑤這個名字在某個原著裡代表的結局,有一個非常糟糕。
被來自異界的生物解構人體,被失去人心的勾坂郁紀當做某種隻可意會的玩具。
連同這個世界,連同人類好不容易發展至今的文明,陪葬給他們所謂的,跨越種族的愛情。
看起來,這個世界也沒有她所看見的那麼平安啊。
……
在高畠青海的眼中,勾坂郁紀是她的男友戶尾耕司的摯友,認真聰穎,刻苦努力,成績優異是人們相當認可的那種踏實勤奮的學生。
雖然為人難免有點沉默寡言,但一直也是神經科下學弟學妹們努力的方向。
然而要謝羽來聯想,一個名為勾坂郁紀的存在從某方面而言跟以前遇到的某些自私自利的披着人皮的惡魔屬實沒有太多區别。
這幾個姓名同時出現,通常是在一部不可描述的文本遊戲中。
嗯,在某一世,在喪屍全世界遊蕩之時,她有幸觀摩這個與現實屍山血海相似的小遊戲打發時間。
血海中的美少女簡直如同淤泥中盛放的花朵,如此美好的引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