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當然是真的美,血肉世界也是真的惡心,畫面比真實的喪屍遊蕩還要“漂亮”幾分。
難怪有句老話都說,最美的花最有毒。
遊戲的設定相當合理并且狗血。
故事開始于一場車禍後,主角勾坂郁紀父母雙亡,經過全力救治後,自己本身不幸患上了一種嚴重的認知綜合障礙。
在常人眼中正常的世界于他而言如同充滿血肉的破碎的地獄。
看待他原本的故友,他原本的種族人類,如扭曲的血肉異形,而某些特别的存在,卻成為他認知到的最美的人類。
所有正常于他而言就是異常,而所有異常的于他而言就是最渴求的正常。
即便他的好友幾人,都在努力的以人類的思維去體諒他的處境,但是能夠被他現在的頭腦領情的好像不多。
直到最後,他選擇了他眼中的正常,而殺死了他曾經的好友。
為可歌可泣的愛情奉獻他原本所屬的整個種族。
有人稱贊異物之間跨越種族的愛情,然而謝羽從頭到尾都不覺得男主所選擇的愛情有那麼的高尚。
與其說兩位主角是跨越種族的,至死不渝的愛,不如說是在迫不得已窮途末路之下唯一的選擇。
在一堆蘋果中選擇唯一的一顆梨,和在一堆梨中選擇你想要的一顆梨,從根本而言,隻有後者才能說,我愛梨吧。
男主是由于認知障礙而失去世界的人類,女主是因為被召喚而來到陌生世界的孤寂。
兩個一拍即合。
他們讴歌偉大的愛。
在彼此靠近了解相愛的過程中,成功的踩了無數人的屍山血海。
包括高畠青海,包括津久葉瑤,包括戶尾耕司,包括整個世界。
當年謝羽因為自己的強迫症和收集癖強行打到這個結局的時候都覺得好笑。
原著中選擇異族背離人類的支線中,勾坂郁紀從某方面而言就隻配稱得上是一個顔控。
并且還是毫無人性的那種。
在一群眼中的豬裡選擇了唯一的一個人形。
并美其名曰為愛。
作為一個醫科的學生,作為主修腦神經科的學生,勾坂郁紀本身對自己的車禍後的精神認知障礙有足夠清晰的了解。
在明明知道,一切都是由自己的感官錯覺引起的障礙之後,在感知到車禍前的幾位好友還在努力幫助他從困境走出的心态時,不配合暫且不提,一邊保持自己的正常人設,一邊對擔心他安危的好友們反捅一刀。
謝羽真是活久見。
他可以因為認知有誤而覺得人類的形态對他而言惡心,他可以選擇接受治療,可以選擇遠離人群,但是他就偏偏不。
一邊覺得自己很痛苦的還要對于人類這樣惡心的東西虛與委蛇,一邊利用朋友的感情毫無負擔的對着一無所知的故友痛下殺手。
在之後,抹着刀子痛哭,哎我有嚴重的認知障礙呀。這不是我的錯。我怎麼會殺人。我殺的都隻是怪物而已!
思之令人發笑。
如果一切的險惡,都能歸結到我有病我們真愛所以應該得到原諒的情況上,那麼這個世界也算是完蛋了。
“去看看吧。”
這個勾坂郁紀,是會選擇哪種結局的勾坂郁紀。
平時也常常見到瑤的微笑。
要知道一位冷豔美人笑起來的時候,總令人覺得心花怒放。
但是今天看到瑤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跟着她前腳後腳踏出門的高畠青海忍不住扣了扣自己的帽子。
天空陽光明媚。
但她咋覺得頭頂上一陣涼風。
……
抖顫蠢動的肉塊,擠出黑暗黏稠的聲音。
在我眼前有著三團這樣的肉塊,它們圍著桌子,很美味般吸啜杯中的污水,尖叫呻吟與各種異調聲音交織在一起。
如果仔細聆聽的話,怪物說話的意思也非不能理解。拜此所賜,我才能勉強将它們的疑惑含混過去。
這些夥在談什麼雖然可以不理,但當它們對我說話的時候我不能無視視。因為,不管姿态如何,這群家夥現在是我所謂的"朋友"。
關于這點我極力否定,但是——我早已放棄抵抗接受現實了。
我多麼希望這隻是一場惡夢。
但每當醒來,世界仍是與昨日一樣醜惡歪曲的姿态存在。與這些家夥混在一起,與這些家夥打交道,我不得不在這樣情況下生活。直至現在。
從内容上得知這個家夥是"耕司",在它旁邊叫的最頻繁的則是"青海"。那麼,青海旁邊的,在我身邊的肉塊就是"瑤"了。
這真是難以想象。
畢竟……
曾經的瑤……
作為勾坂郁紀的我,曾經最仰慕的瑤,她有着棕色的長發,驚為天人的容貌,凹凸有緻的身材,優雅溫文的氣質。
年紀輕輕,就已經在神經領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發表了多篇論文,還是坂田教授最得意的弟子。
她是整個醫科大的向往。
他曾如此癡戀,那雙在領獎台上,在演講台上,在實驗室中,都一如既往的,溫和沉靜,美麗神秘的灰褐色眼睛。
而如今來到他身邊的到底是個什麼呀?
隻有一團模糊不清的血肉!
天呐!
——
他們都能明顯的看到,病床上的青年面部隐隐的抽動。
仿佛正在極力忍耐些什麼似的。
那種神色還真是詭異。
高畠青海忍不住放下了削了一半兒的蘋果,扯了扯謝羽的衣袖。
謝羽神色無波,對對方的反應完全沒有感覺。
也許他已經表現出來了相當的厭惡。
高畠青海壓抑着怒火,将蘋果拍到了勾坂郁紀的病床上,挽起謝羽的手臂,出了房間。
謝羽明顯的觀察到,當那個蘋果砸到他手邊時,對方的臉上狠狠的一抽搐。
抓着被子的手忍不住收緊,又打了個激靈迅速地松開,也許在他的眼睛中,抓碎的是四濺的血肉與粘液了。
如不是考慮有人在,估計就要從病床上跳起來了。
看來認知障礙的劇情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