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黑暗的掩飾，程以晟不動聲色地和許顔貼近，直到兩個人的肩膀緊密相貼。

羊腸小道走到了盡頭，許顔一望就看到不遠處那個提了燈的身影。

“小姐這裡！”

比許顔更快，水青先一步叫住她。

許顔也揚起聲音，“來了來了！”

往水青的方向加快了腳步，許顔還記得拉住程以晟一起走。

在許顔提出去小吃街後，水青從馬車内探出頭和馬車夫囑咐。

剛才和夏老先生交談到底耗費了不少精力，許顔靠着牆壁本想簡單打個盹，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程以晟把她叫醒的時候，馬車都已經在目的地停着有一會兒了。

“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你們等多久了？”許顔揉揉眼睛起身。

程以晟生怕她一下子起太猛撞到車頂，一隻手虛虛地護着許顔的頭頂，“沒多久。”

許顔也分辨不出他這話是實話實說還是客氣成分居多，不好追問，便徑自下車。

夜晚正是小吃街張羅的時候，袅袅炊煙逐漸升騰，路兩邊的小攤販吆喝着路邊的行人。恰好是飯點，小吃街的人還不算很多，許顔和程以晟得以悠閑地邊逛邊看。

許顔沒叫水青跟着，給了她一些碎銀讓她随意逛逛，身邊同行的就隻剩下程以晟。

說實話，來這個世界這麼久，許顔還沒有正兒八經逛過這裡的小吃街。哪怕是在現實生活中，她也隻有在校期間被室友拉着來過一兩次寝室樓樓下的美食廣場。

程以晟就更不像是會在小吃街逛的那種人了，雖然他最近總是給許顔帶一點食物，但也以打包的正餐為主，今天的燒餅也算是頭一遭。

“這個聞上去不錯，嘗嘗？”

許顔見程以晟沒什麼想法，主動拉着他往人排得比較多的攤位走。

許顔先上前看了一下賣的東西。

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妻，女主人在包面團，男主人看鍋的同時招待客人。燒開的油鍋裡，有好幾個卷狀的面餅在裡面翻滾，等到表皮被炸得酥脆，男主人用鐵網兜把東西撈出來裝好遞給客人。

看上去還挺不錯。

“春卷，試一試？”許顔認出來鍋裡的面食，偏頭問程以晟。

“好。”程以晟不怎麼看攤主夫婦的動作，溫和的月光下，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在那樣的目光下，許顔有些不自在。她借着拉程以晟排隊的動作，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過分熱切的對視。

春卷到手，許顔和程以晟一路吃遍了小吃街。小籠□□薄餡足，桂花糕軟糯可口，青菜粥溫熱爽口……許顔吃得有些撐，走路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

“吃飽了嗎？”慢慢往回走的路上，許顔溫聲問程以晟。

“多謝顔顔款待。”程以晟彎起眉眼，一臉餍足。

“小姐小姐！這裡！”

許顔本來還想再追問幾句，被水青打斷了，注意力一下子移到不遠處的馬車，于是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我送你。”

＊＊＊

确定了夏老先生的出席，許顔手下私塾的籌辦越發順利。

在把其他講師請來的同時，對外的招生也有條不紊地進行。約莫一個星期後，私塾就正式開始授課。

這邊私塾正式使用，許顔雖然不在現場，也收到了系統的獎勵。

“恭喜宿主，名下産業又添一處，獎勵經驗值+500，外挂掃描儀晉升至初級狀态。”

聽到系統提示音，許顔雖然剛開始幾天被許父安排了别的事情抽不開身，私塾由許父親自盯着這邊，也知道一切還算正常。

等私塾的情況穩定下來，許顔也差不多得了空子，去私塾看看情況。

許顔到私塾的時候，裡面正在上課。走近了，那授課的俨然是夏老先生。

課室裡坐得滿滿當當，緊挨着夏老先生的席位，程以晟半倚着講台，吊兒郎當的姿勢卻不知為何有些震懾人。

許顔不想打擾他們上課，就在窗邊悄然站了一會兒。

透過半開的窗戶，裡面講課的聲音傳出來。許顔好久沒有聽過課了，津津有味地聽了好久。

等許顔回過神來，正好對上程以晟看她的目光。

台上夏老先生還在講着，許顔卻聽不進去了。

明明是程以晟不好好聽課在開小差，許顔卻比他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