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的久了,傳的多了,假的也就變成了真的。再加上江寒煙看見裴聞洲時的反應,他更害怕了。
沈聽肆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着江寒煙。不過,他到是很期待江寒煙發現自己,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讓她問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等了一會,卻見來的人是今夜值班的兩個侍衛。雖聽不清她們交談的所為何事,但沈聽肆的心也算暫時放了下來了。
想起二人的約定,沈聽肆這才急忙抄小道往回趕去。
不料,梁上飛箭忽至,直沖沈聽肆命門而來。沈聽肆趕忙側身躲開,那箭穿石而過。從弓弦落音的聲音來看,此人似乎還沒用盡全力。
擡眸望去,江無妄執弓與身側,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沈聽肆當即轉笑,原本凝滞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江将軍好箭法!”
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江無妄并沒有回答沈聽肆的話。隻是轉而神情輕蔑的看向他。
“小子,你身手不錯,是個好苗子。但是,我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接近我妹,我都勸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從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沒有保護好她。但今後,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傷害到她。”
沈聽肆笑的更開心了,月光傾瀉而下,将他的直襟長袍襯得更加透亮。一雙狹長的雙眸藏着不可言說的心意。
“這點還請江将軍放心,在下害誰,都不可能去害她。日久見人心,若在下所言,所做有一字虛假,将軍大可如今日的意外這般一箭解決了我。”
一番話下來,江無妄這才翻身下梁。不疾不徐的朝沈聽肆的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三步開外處。
“小子,咱們都是男人。幾句漂亮話,長嘴的都會說。所以,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将軍且看着我怎麼做便是。”
沈聽肆說着,再次朝着江無妄的方向行了一禮。再擡起頭時,江無妄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
房門外
一束輕柔的燭光早已為沈聽肆亮了多時
沈聽肆不由得心頭一年,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他站在門口來回踟蹰不定,良久才終于開口。
“寒煙,我進來了?”
江寒煙坐在屋内,看着思深在屋外搖擺不定的身影。縱然自己現在十萬火急的想要知道有關于風雲樓的消息,但也不急于這一刻。江寒煙想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進來吧。”
......
“為什麼站着?”
沈聽肆來之前江寒煙就打好了注意,等他進來,絕不再主動過問。可靜了半天,也不見沈聽肆說一句話,就這麼一臉委屈的樣子在那裡,江寒煙實在是忍不下去。
“你怎麼了?我哥欺負你了?”
沈聽肆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害怕起來,目光飄忽不定。
“那怎麼可能,隻是......唉,算了,還是先說風雲樓吧。”
江寒煙也聽明白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卻也隻能假裝聽不懂,見他主動轉移話題,江寒煙開心的不得了。
“那你聽好。風雲樓隻是表面上的戲樓,但他們在暗地裡一直在招人,十分隐秘。我分别隔了兩天,三天,五天,去了三次。這些唱戲的人很奇怪,不僅如此,據我觀察,有些人絕對不是來這裡聽戲的,他們更像是在巡邏,像在完成任務一樣。”
“我暫時隻能查到這些,但我猜,這地方肯定還暗藏玄機。”
江寒煙聽的目光掠過一絲驚異,但很快就被她遏制住了。這樣一來,柳茵的真實身份就更加存疑了。她絕不可能告訴江鶴眠她禮教老師在戲樓生活,否則根本不會用她。
想到這,江寒煙笑了。勾着一縷頭發,在手指間不停的打轉。她很讨厭這種有目的性的接近,無論結果是什麼樣,柳茵最初的想法都摻了太多的算計。這種人,江寒煙六年來見多了。
不過事已至此,江寒煙倒還真想知道柳茵這般費力的進國公府來當自己的禮教老師,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來是時候要抓緊時間去一趟了。
江寒煙垂着眸,沒再去看沈聽肆。稍擡眼睑,剛想開口,卻發現沈聽肆早已端坐在自己面前。視線相撞,沈聽肆頗有深意的看向江寒煙。
“郡主姐姐沒什麼想說的麼?沒來找你是我的錯,郡主姐姐想這麼罰我都可以。但,這麼些天,我就算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功過相抵,郡主姐姐不要再生氣了可好?”
那股熟悉的宕機感再次浮現,江寒煙将視線撇向一邊,不敢再去看沈聽肆。
“寒煙,為什麼臉紅?”
......
“宴席馬上開始了,郡主還請速速回房更衣,莫要耽擱了。”
江寒煙整個人都要熟透了,她根本沒心思去考慮為什麼竹青會知道自己在這了。再往後退,就是桌子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江寒煙剛想跑開,誰知沈聽肆卻直接伸手将她抵在了桌子旁。江寒煙甚至想過蹲下去逃跑,可現下兩人的距離近到隻剩毫厘,她動也不是,蹲也不是。
沈聽肆靠在江寒煙的耳旁,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驚得江寒煙一陣寒顫。
“我不生氣了,不生氣了,原諒你了!快放開我!宴會馬上就開始了,要是耽擱了第一個就先拿你開刀!”
像是終于得到了一個還算他滿意的回答,沈聽肆這才含着笑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果然還是群主姐姐大人有大量,快去吧!别誤了時辰,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