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在花城,對接的車已經在等候了,衛半悅被容池第一時間送到醫院。
“再忍忍。”剛剛在飛機上,容池已經發現衛半悅身上的傷,臉也是腫腫的,不難想象她遭受的苦難,強壯的手臂牢牢地護住懷中的人。
衛半悅眯着眼靠在容池胸前,擔驚受怕了一天,又哭了好一會,現下她人疲憊得很,身上的傷倒直接忽略了。
此時已是白天,醫生給衛半悅處理了明面上的傷,見人太困,建議先睡一睡。
“她被踢了幾腳,會不會有暗傷。”容池問醫生。
“卧床休息,就算檢查出有問題,也是一樣治療,沒必要受罪。”醫生說完指着衛半悅的狀态,“先讓她去睡一睡。”
衛半悅眼睛幾乎睜不開了。
容池采納了醫生的意見,抱着衛半悅去了VIP病房。
他把衛半悅放在床上,就要去關窗簾,誰知袖子一沉,低頭一看衛半悅雖然眯着眼,但手牢牢抓着他。
“我不走,我把窗簾拉下來,你好睡覺。”
衛半悅手指摩挲了下,才慢慢松開手。
房間慢慢暗了下來,容池走過來:“我陪你睡覺。”
衛半悅趕忙往旁邊一躺,容池随即上床,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懷中的人呼吸漸漸穩了下來,容池也漸漸睡着。
“派出所”裡。
“識相點,不然吃苦的是你。”男人的欲望貪婪赤裸,、宛若眼前的衛半悅隻是解決欲望的工具,而非一個人。
衛半悅平生所見的惡,與這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曾經她覺得自己對生死看淡,真正在死亡邊緣上走一遭,才知自己如此懼死。
容池迷迷糊糊聽到粗重的喘息聲,很快他意識到此刻所在,眼睛猛地睜開。
“半悅,醒醒。”
衛半悅兩眼閉得很緊,眼皮底下的眼珠一直在不停運動着,全身像從水裡撈出來,她躺過的地方都濕了。
隻是見到對方過得辛苦,容池就心疼得要死,此刻心中更是酸痛難抑:“半悅,你安全了,我會一直陪你,你不要怕,不要怕。”
衛半悅陷在了即将□□前的噩夢裡,在夢裡,那通電話沒有響起。
“不要過來!”衛半悅轉頭咬住左邊男人的胳膊,又拿頭撞右邊的男人。獲得自由後,她剛要逃跑,胸口被人一腳踢中,身體直直地往後飛去。
準備施暴的男人走過來,抓着衛半悅的頭發,把人狠狠提起。衛半悅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瘋了般反擊。蓦的,男人的拳頭比雨點密集,比石頭堅硬,一下下砸在她身上。
“媽的,不是說很乖嗎?”
“抓出去吓吓就乖了。”
衛半悅被人扯着脖子,連拽帶爬地來到大房間。
“給她點好看。”
“包在我身上。”說話的男人從人群裡抓出幾個人,衛半悅看不見他們的樣子,隻看到男人拿出匕首往他們身上一捅,人群發出一聲聲尖叫。
“閉嘴,安靜!”暫停鍵之下,房内隻有壓抑的呼吸聲,是衛半悅的,是他們的。
“把他們拖出去埋了。”
下一秒進來幾個人,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像死豬一樣被拖出了房間。
房間裡留下的血迹,清晰深刻,她見過!這裡是夢裡!
衛半悅馬上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快醒來快醒來。
銀光一閃,一滴血掉在衛半悅臉上。
衛半悅尖叫一聲,又快速捂住嘴,會死,真的會死。
旁邊的男人們嘲諷地看着她:“不瘋了,認命了。”
“快醒來,醒來,救我,救我,容池救我……”
“半悅,我在,我來救你,快醒過來,那是夢,是夢!”
轟隆一聲,衛半悅一下睜開眼睛,昏暗的房間裡,晶亮亮的眼神帶着滿滿的驚悚。
“好黑。”衛半悅邊說邊伸手,很快就被容池抱住了。
容池抱起衛半悅直接走到窗戶邊,嘩啦一聲,陽光普照。
衛半悅的眼睛被刺激得馬上閉上,神情卻緩和許多,身體也不像剛剛那樣僵硬。
容池抱着衛半悅,如同哄小孩般,聲音輕柔:“一切都過去了,沒事。”
衛半悅把頭靠在容池肩膀上,眯着眼望着窗外刺眼的陽光,是溫暖的人世間。
“今天幾号?”
“12号。”
才一天啊,隻是一天啊,宛若重生。
衛半悅抱住容池,在他身上蹭蹭。容池擔憂地看着衛半悅,這不是衛半悅的狀态。
“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他說着伸手按了下衛半悅的肚子,“癟了,一定很餓吧。”
衛半悅點點頭。
容池沒讓衛半悅出去吃飯,叫人送飯進來。飯吃完不久,謝安至帶着一個女醫生走進來。
容池朝醫生微微颔首,這是個業内知名的心理醫生,衛半悅的情況明顯是心理出了問題。
“這是林醫生,讓她陪你聊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