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的确是樣十分不好的習慣，這點沉厄必須得承認。

然而明秋會一本正經問出來“你為什麼要咬我”這樣子的話，即便是不聰明如沉厄，在聽見的時候也很難不驚住。

這……

這哪裡有為什麼？

一時沖動做出來的事情，要是能解釋的清楚，怎麼偏偏就那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了，那也就不叫“一時沖動”了。

就像是不同的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會存在着各種各樣的xp一樣，——平素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人，沒準就是喜歡在某些時候聽相方說髒話……這些東西，哪裡是能解釋的清的？

沉厄感覺自己被明秋問的很莫名，可是明秋真的看起來好委屈，沉厄從沒見過明秋這樣委屈，又或者他的确是多少帶了一點心理作用，……總歸，沉厄生出了一種錯覺，好像明秋下一秒，就要捂着嘴唇哭出來了一樣。

……好可憐啊。

真是越看越覺得，自己真TM不是個東西。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按照道理來說，沉厄的哄人經驗應該是挺足的，可他正兒八經的哄明秋，這還算是頭一回，且親一下差點把人親哭了這種事情，沉厄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于是隻好先道歉認錯，——不管怎麼樣，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我，我……我剛才是鬼迷了心竅！我真的不是故意弄疼你的，真的……”

沉厄輕輕扯了扯明秋的衣袖，都不敢用力，生怕又把明秋給扯煩了，他小聲的和明秋說：“你手拿下來，讓我看一看。下次不會這樣了，真的，我和你保證！”

他這樣小孩撓癢似的磨人，果真把明秋給磨煩了，明秋終于不再捂着嘴了，因為他捂嘴的手直接把沉厄甩開了。明秋真的不理解：“你既然這麼讨厭我，就不要又良心過不去的道歉。——你這算是什麼意思？打一棍子再給顆甜棗是嗎？”

沉厄：“？”

沉厄這一回，是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他解釋道：“我不是！我就是、就是……”

明秋：“……”

明秋實在不想再聽沉厄胡言亂語的鬼話了，他陰沉着臉色轉身就想走，吓得沉厄趕緊拉住他，——隻是拉住好像還不夠，沉厄的腦中靈光一閃，趕緊又貼上去，伸出手臂把明秋整個給抱緊了。

“你别走。”沉厄抱着明秋，怎麼也不敢松手。這真不是沉厄不信任明秋，而是明秋做起事情來，很多時候的确不考慮後果，——當初締結婚契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他想要解除婚契也是這樣，總是他想做什麼，就兀自悶頭做了，全然不考慮他自己也是血肉之軀，即便是真是銅皮鐵骨打出來的，那也禁不住這樣子耗啊！

沉厄和明秋發誓：“你放心，沒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都輕輕的，真的！”

明秋：“……”

明秋微皺着眉，他不理解沉厄怎麼說話自相矛盾。分明上半句才說着“沒有下一次了”，怎麼後半句就又成了“以後”？

還有，“以後都輕輕地”算是什麼意思？輕點咬他嗎？

沉厄：“……”

沉厄聽完明秋的理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傻了。

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吻了下明秋微腫發燙的唇，恨不能原地自抱自泣的解釋道：“‘以後都輕輕地’意思，就是像這樣輕點親你啊！”

“我真的不是每次接吻都……都會像剛剛那樣的！”

明秋：“……”

明秋的神情仍舊是淡淡的，他說：“嗯，我知道。”

沉厄：“……你知道？”

事到如今，沉厄發現，很多時候，他是真的不怕明秋不知道，就怕明秋“知道”。因為明秋的“知道”，很有可能和正常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他要是真信了明秋的“知道”，那就相當于埋了一顆雷，若是不能當場就把那顆雷給鏟了，誰也不知道它最後炸出來，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于是，沉厄趕緊問明秋：“你知道什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