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心動用私刑,畢竟一位普通的莳者并不值得他費盡心思去對待。
至于這人會不會偷偷逃跑,莫不是将他府中那些陣法與監控當作裝飾品。
七玄抹了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哆哆嗦嗦地說道:“好,好的。”
逃過一劫的他哪有什麼心思想着跑路,一位将軍,一尊殺神,他毫無抵抗之力,怎敢再生反抗之意。
沒想過虐待俘虜什麼的,景元随手為這莳者指了間屋子暫住,便不再理會七玄,轉身走向廊下,回自己的房間去。
七玄癱坐在地,望着景元離去的背影,他心中明白,若是那殺神執意要殺自己,恐怕這位将軍也不會阻攔。
心中一陣發怵,他爬起跪在地上,朝着景元離開的方向磕頭,心中感謝對方能夠高擡貴手,放過自己一次。
16.
七玄擔驚受怕地度過一夜,第二天精神萎靡地在雲騎的鉗制下跟着太蔔司的蔔者離開,期間沒見到景元和躍魚一面。
景元并未将這藥王秘傳的莳者放在心上,隻是更關注于躍魚身上。
二者之間孰重孰輕,他還是分得清。
景元本想一早與躍魚聊聊,未曾想對方今日并未同昨日般起早,所以在敲門後進屋看了看。
房間除去搭在椅子上的幾件衣物,擺放的各類東西似乎沒什麼變化。
景元又擡步往裡走近些。
青年側躺在床上,背對牆面,身上蓋着薄被,發梢微卷,貼在臉上與肌膚相融,随呼吸而微微起伏。
黑色長發半遮臉頰,不見白日的偏冷,安靜柔和。
景元微微手癢,不由自主地擡手去戳戳那臉頰,指尖傳來的觸感絲滑與溫熱,像是隔着層絲綢,很舒服。
這人睡覺的模樣看上去倒是同咪咪挺像。
睡着的人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未做出任何反應,隻是睫毛微微顫了顫,随後又恢複成原本狀态。
還不醒嗎?
看着依舊沉沉睡着的人兒,景元思索,想來昨日他陪着白露玩了一日,怕是精神疲累,也難怪未起。
景元收回手,輕手輕腳退出房間,吩咐下人切勿打擾躍魚休息,便前往神策府理政務。
無他,再不處理,推卸給符玄,青镞怕是要追着他打了。
臨近中午時,景元收到一份審訊記錄,是那位藥王秘傳的莳者的審訊結果。
景元展開審訊記錄,白紙墨字清晰地羅列着七玄的供詞。
太蔔司的蔔者記錄詳盡,每一處問答都條理分明,可景元看得眉頭卻越皺越緊。
七玄交代,藥王秘傳最近正在籌備一場大規模行動,但他位低不足以知曉那些重要信息,隻知道有大行動。
同時七玄也交代了幾處藥王秘傳的小據點所在,以及幾位莳者的代号。
景元放下記錄,拿起玉兆,先前符玄早就通過窮觀陣觀測羅浮近來有大難,但會有外力相助,逢兇化吉。
看來這一難,起因便在這藥王秘傳之上,隻是不知此次還摻和多少勢力進來。
景元眸色冷冽,那便讓這水再混些,才方便他後續将這些妖魔鬼怪全部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