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戰區的航班全部禁飛，他們也沒有足夠的錢緊急租用一架私人直升飛機。

這兩人出現在機場的唯一動機就是要使用一些不甚光彩的手段接近那些停泊着的飛機。

“假如我真的是布魯斯·韋恩的克隆，也許能夠使用他的瞳孔和指紋取點錢……但是我搞不到賬戶，也不了解銀行的安全機制什麼的。”萊特·李壓低了帽子說。

達米安大怒：“别想染指我的家産，你這不知好歹的克隆人！”

“我向你借不行嗎！”萊特叫道，“而且你就這麼把它們劃為己有了？我打賭韋恩的遺囑上連你半個名字都沒有呢！”

達米安發出一種短促的哼氣聲。“我終将赢得一切，作為唯一且永恒的勝者。”他用一種頗為古雅的腔調這麼說，斬釘截鐵一如既往。

“又不是所有東西都是比賽。”萊特抱怨道。

“隻有注定失敗者才會這麼想。”達米安有些陰沉地說。

他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個至少三十多歲的反派頭子在搞煽動性演講。

萊特·李歪了歪嘴巴，拿他沒辦法。

“直升機停機坪就在航站樓東側，距離警衛處隻有不到一百米。出現狀況後，安保人員将會在5分鐘之内趕到。”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僞裝和奔跑。首先僞裝成地勤工作人員，再利用行李運載車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快速經過寬闊的飛行跑道，進入停機坪後立刻解鎖并啟動直升機*，這時候安保人員會開始行動——”

“唯一的變數就是飛機能否在這5分鐘内順利啟動。”萊特說。他跟達米安一道站在售票廳外，能夠眺望整個停機坪的挑高平台處，僞裝成一對出來透氣和觀光的父子。他轉過頭來問達米安，“你有更好的改進嗎？”

“非常明顯的漏洞。要确保安保人員不會成為起飛障礙……”達米安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道，“當然是先去警衛處把他們的警鈴破壞掉，幹掉沿路的每一個安保，這樣我們就有充裕的時間安全起飛。”

“……”

萊特·李瞪着他。

他考慮着該如何反駁達米安的行動建議，但是在内心深處，他知道這确實是最優解，在不限制殺戮的情況下。敲暈一個人的所冒的風險比幹脆利落地擰斷他們的脖子要大得多。

“我們隻制造昏迷，因為他們并不該死，而且死亡造成的轟動将會非常大。”受限于緊迫的時間，萊特沒法長篇大論，隻好這麼說。

“我最後再确認一遍。”男人打斷了達米安可能的反駁，問道，“你真的學過開直升機？”

“嘁。”男孩翻了翻眼皮，“停機坪上有兩架森林蟒，一架斑羚*，都是民用型，而我能夠熟練操作二十七種重型載具，其中包括軍用T-480……”

“知道了知道了，咱們先上天吧，老大！”

【哥譚市·主蝙蝠洞】

提姆·德雷克剛剛結束了第13份檔案整理。他把這些信息全部以一種優美、缜密的方式排列着掃到檔案庫裡。這種記錄案件和情報的方式被蝙蝠家族沿用至今，充滿無機質的冰冷美感，據他所知是來自于阿爾弗雷德的特工生涯，被便士一與蝙蝠俠聯手進行系統性改編的成果。

與此同時，提姆做了一個額外的文件包，往裡面加入了更多照片和分析，發送到蝙蝠俠的手铠終端。

他們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是的，關于羅伊·布拉道克。提姆找到了這個畜生的假名“布洛克”。布洛克是一個榜上有名的誘jian犯，和那個被滅門的裡登有着生意上的勾勾搭搭。布洛克就像一隻老鼠，狡猾更甚，或是一隻盤踞在幕後的黑蜘蛛，遙控着哥譚最肮髒、最隐晦的皮肉生意的一角。提姆敢說蝙蝠俠再過一個星期就能抓到他，但是他以一種屈辱的方式死在了小巷裡。

這意味着提姆之前的推測是正确的。

布洛克死了，裡登一家死了。

這兩起案子既不是偶然的，也不是獨立的。這種論斷當然不是源自什麼直覺，盡管提姆相信他擁有這種東西，偵探本能或者天賦，更多人把它籠統地成為第六感——

“是的，是的，悲哀以及憤怒。我先前根據這一點，把嫌疑目标放在裡登的商業打壓對象上，以及其他生活中跟這個平庸男人會爆發過争吵的人群，幾乎毫無收獲。似乎沒有誰會對他們産生這樣強烈的仇恨，但是一旦把裡登和布洛克那狗屎聯系到一起……”

提姆停頓了一下：“這就意味着——”

很可能是沒死的某個受害者，或者她幸存下來的至親前來進行以牙還牙的複仇了。

受害者同時也成為了兇手。

“這也解釋了布洛克脖子上那處緻命傷為什麼是自下而上的穿刺：行兇者是個矮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