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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過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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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願意聯系紅頭罩,但是他厭惡在蝙蝠俠的授意下聯系紅頭罩。準确地說,是他厭惡做蝙蝠俠和紅頭罩之間的傳話人。

曾經打算在哥譚市大開殺戒的阿卡姆騎士最終轉變為遊走于灰色地帶的“紅頭罩”,已經算是一種蝙蝠家族共同努力之下取得的階段性勝利。布魯斯曾經為傑森這一點進步而陷入短暫的滿足:他想着,傑森至少不再是個需要被GCPD一槍爆頭的高危恐怖//分子了。

屬于布魯斯·韋恩的這種妥協很快又在傑森不斷挑起的幫派戰争中消弭殆盡。傑森調轉槍口開始屠殺其他罪犯的時候,蝙蝠俠又開始為此頭痛欲裂。

對于蝙蝠俠來說,他能夠在紅頭罩大肆行動的時候給予比其他罪犯更多的觀察時間,以及附贈幾次面對面的、制服加身的談話,已經是天大的優容。當他搞明白傑森此舉并無隐情,而是鐵了心要在哥譚實行紅頭罩式鐵血統治的那一刻,就是他們勞心費力維持的微妙平衡徹底颠覆之時。

傑森與提姆之間的關系并不如他和蝙蝠俠的那樣劍拔弩張,但也絕對說不上好。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年紀不滿20歲卻長了一副大塊頭的青年似乎在通過打擊蝙蝠俠的羅賓來挑釁蝙蝠俠。提姆并不知道,傑森的針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他是芭芭拉·戈登的現任男友——

“你怎麼看上了這麼個挫逼?”

那一天紅頭罩從天窗落進神谕所在的鐘樓,毫不見外地拿起提姆與芭芭拉的合照相框上下打量。他的聲音經過電子處理,顯得咄咄逼人。

“哦,天哪,傑森?”芭芭拉被他吓了一大跳,“你可以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錄入身份識别信息——”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傑森說着,打開了他的面罩。

芭芭拉操縱輪椅來到他身旁,用目光細細描摹過小弟成熟不少的面孔輪廓,她的眼裡突然蓄滿淚水。

“芭芭拉。”傑森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别……”

芭芭拉向前探身。她沒法站起來把這個兄弟摟進懷裡,隻好狠狠地揪住傑森的夾克,強迫他矮下身子與自己擁抱。傑森半跪下來,滿臉通紅地被她抱緊。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芭芭拉迅速擦幹眼淚,帶着點殘餘的哭腔說。

“怎麼會。”傑森低低地回應她。

“阿爾弗雷德很想你。我們都很想你。”*

傑森哽住了。沉默的氣氛飄蕩了一會兒,他問:“阿爾弗雷德,他還好嗎?”

“為什麼你不自己回家看看?”

芭芭拉把被他亂動的相片擺回原位。傑森朝照片上微笑的提姆翻了個白眼。

“你到底看上這小子什麼?”

“我知道你看他不爽,關于夜間活動之類。”芭芭拉說,“但是提米跟整件事無關,他是主動——”

“你竟然還叫他提米!”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當然能這麼叫!”

傑森煩躁地在原地轉了個身。

“一個破學校的破老師,油嘴滑舌的就這樣把我姐姐拐走了!”他憤怒地嚷嚷。

“提姆是德雷克家的獨子……”

“我知道!”傑森更生氣了,“闊佬都沒一個好東西!”

芭芭拉歎了口氣。

“趕緊甩了他,芭布斯。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值得最好的。”

“傑森。”芭芭拉說,“提米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傑森朝空氣啐了一口,不再與芭芭拉做這種無果的争辯。他知道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這樣不可理喻。傑森重新戴上他的頭罩。他為了繞過鐘樓的屏蔽塗層才溜進來打擾神谕,這會兒在極近距離下的數據傳輸已經完成,傑森拿到了想要的資料。

“等等,你要去對付黑面具?”芭芭拉檢查了一下蝙蝠電腦。

“我讓他活得夠久了。”紅頭罩說。他的聲音重新變得機械而冷酷。

“布魯斯不會喜歡這個的。”

“嗤,老頭子管不着我,你大可以這麼告訴他。”

芭芭拉察覺到了他的離去,無奈搖了搖頭。

提姆·德雷克之後從芭芭拉口中得知了這次會面。這是芭芭拉第一次當面見到歸來的傑森,她很激動。提姆不敢告訴她,紅頭罩早已經找過羅賓的麻煩。

傑森的手段可不僅僅是給提姆套上麻袋然後痛毆一頓那麼簡單。可以說,隻有羅賓才知道怎麼對付另一個羅賓。提姆經曆過案子線索被惡意掐斷、嫌疑人被一槍爆頭的糟心事,紅頭罩還在屍體旁邊漆上了一隻巨大的血紅蝙蝠标志,配有“BIRD LOSER”(小鳥失敗者)字樣。

提姆沒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沒有一個羅賓會求着蝙蝠俠讓他幫自己出頭。這是羅賓與紅頭罩的戰争,或者更準确地說,這是羅賓與羅賓的戰争。

他花了兩個星期找到了紅頭罩現居的安全屋,花了三個晚上破壞安保系統,然後在一個白天悄悄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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