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傑森回到屋子,就見床頭養烏龜的瓷缸上被漆了“HOOD LOSER”(頭罩失敗者)。傑森氣得跳腳,花了一個多鐘頭把紅漆刮幹淨,好不容易洗漱睡覺,一關燈,整個天花闆和牆壁都開始瑩瑩地發紅光。
原來是提姆用隐形夜光漆在安全屋的的牆上也塗滿了“HOOD LOSER”,平常看不見,一關燈就開始發光。
傑森連夜端着槍去據點裡大揍了一頓混混們出氣。
……
如此你來我往,他倆之間的明争暗鬥愈演愈烈。布魯斯不能說被蒙在鼓裡,但提姆并不向他求助或者訴苦,他也就偶爾關注,不會刻意插手。布魯斯和芭芭拉并不知道提姆受到最惡毒的攻擊是夜巡中挨的冷槍,有一顆子彈射進提姆的小腿,令鳥兒從空中墜落。
提姆知道傑森并不是想要殺了他,卻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廢了他。
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提姆·德雷克成為最優秀的羅賓。提姆撒謊的技巧很高明,他隻說這是流彈,但他懷疑布魯斯知道真相。他用一個參加大都會學術交流座談會的理由請假,花三個星期修養該死的槍傷,這期間并不停止工作。在他的傷疤愈合之後,提姆也仍然不避諱與紅頭罩的交手,一開始左支右绌,到後來遊刃有餘到能夠反将一軍。
“你很令我驚訝。”紅頭罩說。
“聽聽是誰在誇獎我?”羅賓調侃道。
“承認一個對手的優秀并不困難,小羅賓鳥。我知道我的陷阱有多難對付。”
“哦,這裡有個年紀比我小的家夥在居高臨下地說話。”
“别不知好歹,德雷克。”*
“我知道,我知道。”提姆舉起手來,“大名鼎鼎的紅頭罩的示好,我還沒有愚蠢到把大好局面蓄意搞砸的地步。”
從那以後,他們開始在非謀殺與被謀殺的情景之下有所聯絡。
……
“頭罩(Hood)?”
一把槍頂住他的背心。
“嘿,嘿!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把你的手從我最喜歡的那副《米諾陶戰艦的傾覆》挂毯上拿下來!”紅頭罩咬牙切齒地說。
“哦,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海上漁夫》*的。”提姆從善如流地放下手。他在翻進屋子的一瞬間就掃視了一圈,床鋪和沙發上都已經罩上了防塵罩,一個手提箱和行軍背囊靠在一起。提姆立刻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那就是傑森·陶德會如預料的一樣趕赴中東。
“你來得正好。”傑森把槍收好,抱着手臂把提姆這人從上到下用眼神剮了一遍。提姆被他看得寒毛倒豎。
“咳咳。”傑森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然後抱起了烏龜居住的瓷缸。提姆會意,正要去接,傑森突然腳步一轉,“不行,我還是去找阿爾弗雷德……”
“你不相信我能養好一隻烏龜?!”提姆大聲為自己叫屈,“不需要給阿福再增添負擔了吧”
“每天早上晚上各換一次水。”
“嗯哼。”
“換水時喂食鮮肉,切成比小手指還細的碎肉條。每隔三天喂食小魚或者蝦,蝦子去頭去尾防止它無法吞咽。”
“沒有問題!”
“進食結束也要換水,平常水位不要沒過它休息的石頭,但是也可以在喂食的時候放滿水讓它遊一會兒泳。有太陽的時候可以讓它曬曬太陽。”
“我記住了。”提姆語速飛快地把這些條件複述了一遍,傑森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後,傑森撕下了一張貼在寫字台上的便簽。
“上個月量的是12.8厘米長,9.3厘米寬,要是我回來它瘦了……”
“……”
“我拿頭來賠你。”提姆說。
“很好。”傑森按了按頭罩的某個隐藏按鈕。
“我拿頭來賠你我拿頭來賠你我拿頭來賠你我拿頭……”
“我錄音了。”紅頭罩得意地說。
提姆臉部抽搐了一下。傑森一邊把他往門外推,一邊按動遙控裝置開啟整間安全屋的最高級别防禦。門窗全部自動閉合并且上鎖,武器櫃緩緩沉入牆面,成為牆壁的一部分。傑森背起行李包,跨上他從夜翼那裡坑來的暗藍色機車,并不道别。
提姆抱着瓷缸。他原地思索了一會兒 ,打算編程一個自動喂食和換水程序,以防自己忙得過頭把馬克思給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