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後頸忽地被捏起,迫使她昂起頭顱,似睡似醒間哼聲輕洩,唇瓣轉瞬便被堵上。
少女身嬌體軟,咬緊的齒關輕而易舉地被頂開,辛辣苦澀的湯藥渡至口中。
冰冷的男子指腹在她脖頸喉嚨慢慢研磨,逼得她下意識的吞咽。
四五息間,口中湯藥盡數咽下。
唇間觸感依舊溫熱,少女鼻尖額頭噙着細汗,呼吸吞灑時盈着甜膩馥香,謝钊喉結滾了滾,揉捏着脖頸處那點細肉,将人慢慢放至榻上。
甫一沾枕,明霜羽睫輕顫,緩緩睜開雙眸,意識尚未回籠,眼中還存着幾分懵懂。
她坐起身,怔怔地看着床榻邊的男人,眼神如幼鹿般無辜:“謝钊?”仿佛是問他為何在此。
謝钊眼中情緒翻湧成墨,惡劣性情占據上風:“我方才親了你。”
湯藥還未起效,明霜腦袋燒得迷糊,一時難以理解,口中喃喃叙述所獲信息:“謝钊親了我?”
謝钊扶額,低低地笑了,去抓她放至錦被之上的手掌。
方才觸及,明霜下意識蜷縮,謝钊不容置疑,強硬地攥着她手指,引導着如蔥根般的指節摩挲他的唇。
“用這裡。”謝钊說話時,唇瓣微動。
宕機的大腦理智收攏,明霜瞬間紅了眼眶,這登徒子趁她發熱神志不清,竟敢非禮她。
明霜渾身抗拒拼命掙紮,用未被束縛的右手推搡着男人的結實臂膀。
謝钊發了狠,單手扣住她兩隻手腕,欺身壓下,将其推至床榻。
少女青絲如瀑散落在錦被上,瑩潤如玉的面頰染上绯紅,神色懼恐。
謝钊眼底帶着病态的占有欲,将她鬓邊發絲捋至耳後,指背順着耳廓漫不經心滑過下颌,每經一處,口中發出如毒蛇般的私語:“這裡,還有這裡,本該通通屬于我。”
男人寬厚身軀在床榻間投下的陰影如山般緩緩壓向她,明霜慌了神,驚呼道:“不要!”
晨光熹微,一縷縷朝光透過雕花窗柩漫進廂房,明亮通透。
明霜猛地起身,環顧四周并無發現異常,裡衣皺巴巴地黏在身上,她垂首盯着腕間紅痕,發起呆來。
她體質特殊,稍加施力道便能在身上留下誇張痕迹,前日那老妪擒她時留下的仍未褪去,但昨夜樁樁件件又不似夢境。
明霜梳洗過後去院中尋找暗衛,試探着問道:“我昨夜發了熱,旁人……謝钊可曾來過?”
耳畔響起昨夜郎君警告,暗衛裝作毫不知情,面上吃驚道:“姑娘起熱了嗎?我現就去找大夫開藥。不過郎君日理萬機,若是姑娘想見我可去禀報一番。”
謝钊不曾來過,那昨夜......
明霜眼底閃過一絲尴尬,忙柔聲婉拒:“我無事,不必打擾謝郎君了。”
她轉身回了廂房,絞着帕子耳根發燙,貝齒咬着飽滿瑩潤的唇瓣,又羞又惱,夢中場景真真難以啟齒,可怎麼就夢見他呀!
“阿嚏~”謝钊揉了揉鼻子,拱手告罪,“臣禦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擺擺手撤走太醫院進獻的助眠安息香,打趣道:“無礙,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子由可是又惹禍啦?”
“微臣從不惹禍!”前半句謝钊說得理直氣壯,撒起謊來眼都不眨,可到了這後半句,卻一臉難為情:“臣此番前來,是想向陛下求一個人……女人。”
難得見這混小子,破天荒地有小兒态的扭捏,皇帝起了興緻,打趣道:“你不是一慣看上就直接去搶,怎麼還有老實求朕的時候?說來聽聽,究是哪家姑娘讓你動了真心?”
謝钊混不吝地笑着:“實是微臣已經搶過一次。”
奚家女?皇帝不動聲色,說道:“人家是侯府嫡孫的正頭娘子,未來的榮恩侯夫人,你再胡鬧也該有個限度,斷然不可做壞人姻緣的渾事。”
謝钊撇了撇嘴,嘟囔着:“什麼侯夫人,她一個準備出家做姑子的寡婦,做個妾都是擡舉。”
皇帝窺見有異,陰沉着臉:“什麼姑子?什麼寡婦?李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