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兩個省的警方配合之下，戴立德就被抓捕歸案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人是在隔壁省一處有名的景點抓到的，抓到他的時候他正慢慢悠悠地欣賞美景。

把人移送回連善歡這之後，便開始問話。

連善歡看到審訊室裡的人一副無所畏懼淡定自若的樣子，不禁感慨一聲，這精神病人的心态倒是強大得很。

“戴立德，你承認是你殺害了你的母親何憐鳳和你的妻子白雨欣嗎？”

“嗯，是我殺的。”戴立德供認不諱。

“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戴立德盯着警察，一臉不屑地笑：“動機？沒有動機，看不慣就殺了呗，殺了……就都安靜了哈哈哈……”

對面的小警察被他這麼一笑瘆得慌，果真是心理不正常，怪吓人的。不過他還是盡職盡責：

“請你詳述你的作案過程。”

戴立德竟然還老神在在地打了個哈欠，一副慵懶的樣子，他靠在椅背，悠閑的很，讓人懷疑要不是雙手被手铐束縛着不方便，他幾乎要伸個懶腰助助興。

對面的方俊銘看他遲遲不開口，不禁催促：“我勸你老實點，别想耍花樣。”

戴立德這才開了金口：“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剛進電梯就聽到一堆人在讨論我媽媽和我老婆，有人告訴我，‘你媽和你媳婦今天差點鬧出人命，都驚動警察了’，還有人告訴我，‘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搞的，讓家裡兩個女人鬧成這樣子’。”

“我沒有理他們，但我很不爽，非常不爽，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怪我，每天聽她們叽叽喳喳吵架的是我，每天勸她們和好的也是我，為什麼到頭來她們鬧大了卻還要怪我？”

戴立德說的話是有情緒的，但他的語氣卻很平靜，整個人毫無生氣，好像說的是别人的事一樣。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剛進門她們倆就到我面前哭，媽媽說老婆用刀砍她，可是她明明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老婆說媽媽扇她耳光，說是媽媽先動的手，可鄰居明明說是她先動的手。我不知道我該相信誰，其實她們倆我都不想相信哈哈……”說到這戴立德喪心病狂地笑了兩聲，他的笑聲在安靜的審訊室裡顯得格外滲人。

“後來我安慰她們說，每天都這麼吵也挺累的，我給她們做飯，大家好好吃頓飯吧。她們都那麼懶，而且一天沒吃東西了，一聽就同意了。我做飯的時候，把我平時吃的安眠藥磨成粉倒進湯裡面了，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媽媽和我老婆都很愛喝湯，尤其是魚湯，她們其實各方面都很像，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吵架。”說到後來他好像覺得有點可惜，明明是連口味都差不多的兩個女人，卻偏偏每天都因為各種小事吵起來。

方俊銘追問：“所以她們都喝了湯嗎？”

“當然，我給她們每人都盛了一大碗呢，喝完她們就都睡着了，睡着了好啊，睡着了可乖可安靜了。”

“你放了多少安眠藥？”

好像很滿意被問到這個問題一樣，他看起來有點興奮：“一整瓶，剛買回來的，滿滿一瓶！”

“哇，這人太不正常了吧。”監控室圍觀的肖小琥好像受到了驚吓一樣。

“我說小琥啊，一個躁郁症患者你想要求他多正常？”連善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肖小琥眼珠咕噜咕噜轉，然後小聲抗議說：“我以前看到的精神病人不是這樣的……”

“雖然都是精神病，但不同人不同病，症狀也是不一樣的，而且很多都跟本人的性格有關系。”連善歡解釋道。

“哇，老大連精神區域都這麼了解嗎？”肖小琥用一副星星眼看着連善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