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又不是你女朋友。”
幾乎是話音剛落,餘頌便急忙追了上來。
對上男友驚慌失措的眼神,餘頌蓦地停下,臨到嘴邊的“快走”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也不知怎麼,看到齊思遠這副樣子,餘頌不但放棄了攔截顧漾的想法,反而鬼使神差地坐在了他的身邊,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出軌的罪大惡極之人。
也許,當面說開比電話分手要好得多。
“頌頌,你聽我解釋。”齊思遠慌張地抓住餘頌纖細的手指,可到底是心中有鬼,話裡毫無邏輯,“這隻是我朋友…我們剛好遇見,就随便吃了個飯…“
話音未落,顧漾将二人激吻的照片擺在了他的視線之内。
他白了臉,半晌,擡頭解釋:“你知道的,這些日子我的考研壓力很大…我也是沒辦法,我隻能找人排解…隻有她一個…你放心,我很幹淨…”
聽到這越發荒唐的說辭,餘頌略微愣神,像是不敢相信這毫無邏輯和情理的荒謬之言是出自這位高材生的口中。
她毫不猶豫地将他打斷:“思遠,我們分手吧。”
話音剛落,便起身離開。
顧漾嘴角微挑,緊跟其上。
就在二人要開車離開的時候,齊思遠又追了上來,用力地拍着車窗。
怕他把車劃傷,餘頌開窗制止,卻被顧漾搶先一步下了車,鎖死了車門。
不知道顧漾說了什麼,窗外的男人情緒越發激動,餘頌将耳朵貼上去,可他們離的太遠,聽不到任何蛛絲馬迹。
“又是你?我女朋友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前女友。”為了快速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顧漾将“前”字咬得極重。
齊思遠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呢,交往兩年,不讓親不讓碰,就連抱一下都得看她好半天的臉色,說什麼結婚後才可以的狗屁話,虧老子還以為她是潔身自好的好女人,原來是在外面吃飽了啊,長了一張清純臉,原來也是個欠操的騷…”
像是重創了他的神經,不等他說完,顧漾猝不及防地給了他一腳。
這一下卯足了力氣。
齊思遠倒在地方,捂着肚子吃痛屈身,半天直不起腰:“你媽的…”
顧漾眼中的戾氣極重,他垂下眼皮,像是看着什麼髒東西一般嫌惡皺眉。平日裡的散漫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
追來的女人捂嘴尖叫,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匆匆将他扶了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顧漾壓低帽子,轉身回車上。
車窗上映出身後的影子,齊思遠捂着小腹,不死心地怒視着他。
自從看到顧漾動手,餘頌整個人幾乎是趴在玻璃上,見齊思遠拿起花壇裡紅磚撲了上來,瞳孔地震:“小心!”
話音未落,顧漾像是早已發現一般側身躲過,齊思遠撲了個空,紅磚狠狠地砸在車窗上,現出一到觸目驚心的裂紋。
“顧漾,開門!”餘頌用力地拍着車窗,可他的人卻像是沒聽到一般。
他抓着齊思遠的頭發,狠狠地撞在地上,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女人吓得不輕,可當看到心上人被打,她發了瘋一般提起包摔在他的側臉上,顧漾躲閃不及,鴨舌帽被打掉在地上,蓬松墨黑的頭發迎上陽光,令人呼吸一頓。
該死!餘頌心中一驚,四處翻找着備用鑰匙,可将車裡翻了個遍,卻隻有幾瓶飲料,什麼都沒有。
怔松間,齊思遠早已擺脫他的控制,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無奈之下,餘頌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慌忙報了警。
周邊的警察很快便過來了,四人被帶去局子裡做了筆錄。
“誰先動的手?”
“他!”齊思遠和女人齊刷刷地指向顧漾。
“不許大吵!”
因為是餘頌報的警,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摻和進亂鬥的目擊者,警察給了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餘頌垂下眼皮,就算是想為他辯解也找不出借口,隻得說了聲:“對。”
因為都傷的不重,齊思遠也還了手,這事兒便被定性為互毆。
顧漾是公衆人物,餘頌不想把事情鬧大,便上前提出私了。
齊思遠本想繼續吿他,可他砸壞的車窗以及車上的劃傷卻不是一筆小數目,無奈之下隻能同意。
就這樣,顧漾被罰了幾百款錢,又做了一次酒精測試,确定沒有問題後,餘頌便簽了字,将他保了出去。
他除了眼稍被墨鏡蹭破了點皮,嘴角被打了一拳,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傷口。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可二人離開派出所沒多久,齊思遠又追了上來:“頌頌,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隻是一時糊塗,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找打。”顧漾扯過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後,眼底的戾氣未減半分。
未免倆人在派出所外面打起來,餘頌語氣裡多少有些強硬:“行了,走吧。”
出門一兩步,餘頌突然想起了什麼,忽的松了顧漾的手臂,走向齊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