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引開實力更高的那一個。”話音剛落妘姽便飄然而出,蕭炎咬咬牙,沒法說出其他推脫話語,也拿着玄重尺離去。
要說他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山洞裡的女人出去洗了個澡。
妘姽與藥塵離開秘境後,與蕭炎說了裡面發生的事,蕭炎是個落拓性子,既已如此便不去多問,他剛準備說句恭喜的話語,就撞上了雲芝與紫晶翼獅王對峙的場景。
劇烈的能量波動以及狂暴的獅吟聲,在天空中猶如悶雷般的炸響。
蔚藍的天空之上,劇烈的能量波動不斷的制造出一聲聲宛如悶雷般的聲響,就算他們離那處戰鬥的地方頗遠,也能看見青紅兩色彌漫了半壁天空,就連那慵懶的白雲,也是被渲染得泛起了兩色光芒。
蕭炎被藥塵拾掇去觀看強者之間的戰鬥,妘姽卻并不是很感興趣,找了個鞏固修為的借口便坐下修煉。
誰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剛好落在湖中,又會剛好被蕭炎撞見她給她治傷的樣子。
盡管不是很理解兩人尴尬的模樣,但看着他們的相處,妘姽也不得不在心中暗道冤孽。
她倒也并不是出于什麼好心,隻是她覺得也許可以借此人之手除掉暗中的那個人。如果封印提早解除,再引出他,就能打個猝不及防,但以她現在的能力,要發現他的準确位置是一件很難的事,她僅僅隻能模糊的感應到,畢竟他也不敢靠得太近,藥尊者的感知可不是紙上談兵。
然而這個計劃怕是不能順利實現了。
妘姽看着這個從魔獸群中走來的人,周圍的魔獸被他身上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而她也終于知道了他的境界——又一尊鬥皇,可他身上的威壓卻還不足以讓她感到恐懼。
男人眼神戲谑,如若看着蝼蟻一般的眼神,看着妘姽白袍上全是魔獸的血迹,他似乎很享受現在的這個反差,在族裡高高在上的人,現在一切都掌控在他手裡:“少主,久違了。”
心性果然一般,甯可真是病急亂投醫,能這麼不挑剔,看來他在族中的處境不太好,這才騰不出太多功夫來對付自己。
妘姽斂下思緒,眼睫微掀,如出鞘的刀刃,讓人看了不住地心生寒涼:“是你引來了獸群。”
男人頓時一噎,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瞳中沒有半分感情,瞬間将他籠罩在内,不似那位的腥色煉獄,但被這雙眼睛盯住,他霎時間有一陣徹骨的寒意無法抑制地從心中升騰而起,即便他知道如今不是在虛無空間内,她現在的實力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個眼神仍是讓他感覺到了深入靈魂的冰涼之感。
“我知道。”妘姽唇角出現一個鋒銳的弧度,出言道,“你無非就是想皆得,興許還想把山洞裡面的那個鬥皇解決,給自己的功績再添一筆,這樣……”
還未說完,迎接她的就是一記淩冽的鬥氣攻擊,妘姽急忙調動起自己全身的鬥氣在前方形成保護,但依舊毫無懸念地被打飛出去,身體撞擊到身後的大樹之上又再次落下,灰塵四起,妘姽不住地撐着地低咳,猩紅的血液從她嘴中滴落,讓她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
他看着妘姽的樣子,繼續用鬥氣将她攻擊得抛起又落下、站起來又趴下,嘴裡不停地諷刺,像是要給自己之前的忌憚找回場面,又像是被人戳中心思的惱羞成怒:“知道又能怎麼樣?作出這幅看透所有的樣子給誰看?出了虛無空間,您弱小得讓人發笑!”
“……即便如此。”妘姽咧出一個笑容,繼續挑釁道,“我依舊是少主,你不敢殺我。”
而後換來的,是他愈發暴怒地轟擊,以此來達到他洩憤的目的,妘姽被打得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可她是故意的,人隻要一旦開始憤怒,做出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就會超出自身的控制,這也是她在等待的時機,隐藏的力量蓄勢待發。
藥塵在山洞中已經焦急地等待很長時間了,蕭炎早已脫力地倒在雲芝懷裡,可妘姽竟還沒回來,以她的實力和那些詭秘的手段,若無意外,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因着之前在秘境中的遭遇,以至兩人之間産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他難免對她升起了與之前不同的别樣的在意,但哪怕是沒有這件事,他也做不到假裝不知,對她可能會遇見的危險視而不見,在魔獸山脈鬥者根本就是步步危機。
藥塵隐蔽身形,快速前往她之前離去的方向,他感知不到氣息,也隻能用這種笨辦法了,隻是越走越遠,地上的痕迹也越來越雜亂,斑駁的血迹、淩亂的抓痕,周遭的一切都顯得觸目驚心。
“不好!”藥塵心中暗叫一聲,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痕迹漸漸變得淡了起來,但他的眼中神色卻越來越凝重,這種情況八成是已經出事了。
他在叢叢密林中又奔走了段時間,妘姽終于重新出現在他面前,藥塵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心裡好似放下了什麼大石頭般,雖然他似乎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還未徹底長開的少女,此時已然露出了幾分精緻至極的樣貌,妘姽白袍半披,近一半的衣擺散落在地上,圓潤的雪肩露了出來,身後的蝴蝶骨展翅欲飛,她微側着頭向後背看,背部那不知名的詭異暗黑色火輪印記,烏黑長發如緞墜落,有些淤青的傷痕冒着血,更稱肌膚白得欺霜賽雪,将冰肌玉骨的絕色風采展現地淋漓盡緻。
“你怎麼來了?”
察覺到動靜,妘姽看向後背的目光投向來人,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那目光依舊如常,清澈平靜,對自己如今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仿佛毫無察覺,又或是毫不在意,可這樣的反差更是讓人難以控制地升起旖念。
反倒是藥塵突然手足無措地慌亂起來,他連忙移開視線,匆忙說了句:“抱歉……你先穿好衣服!”
藥塵從不否認,妘姽的面龐确實是極為絕麗的,安靜之下隐藏着的鋒芒氣息,放在任何地方都會引得不少人為之動容,或是為其面貌,或是為其天賦。而他也沒有料錯,數十年之後的妘姽确實走到哪裡都會讓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