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宿心平氣和道:“老實講,你跟連鳴的态度差不多,但是因為表現的差異,導緻大家對你們的印象也不同。”
尤賀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将頭仰到樹上,說:“老東西,又想來傳教了是吧?”
楚星宿莞爾:“可不是嘛,斯家讓你聽從我的教導。”
“……”尤賀吃了癟,雙眉揚得極高,好一張少年俊朗臉,卻浪費在做讨厭的表情上。楚星宿頗為歎息,繼續道:“比方說,第一次車旁碰面,連鳴見到我也很不爽,但他放心裡,不像你,直接寫臉上了。”
尤賀忍了又忍,憋住氣道:“那你怎麼知道他不爽你?你能讀心??”
好快的反應,竟然反過來試探他的序列能力了。
楚星宿啧了聲:“我有個認識的序列者,他的能力挺接近,不過代價是,他沒法用自愈能力。”
尤賀顯然沒耐心聽,皺眉道:“關我什麼事?我隻關心你的序列能力是什麼!”
這小子,耐性比七秒記憶的金魚還短,真是令人擔憂。楚星宿不由想,如果他是斯家的話事人,恨不得給尤賀配一個二十四小時在線的陪從,以免對方犯下彌天大錯。
話說回來,上次尤賀在學校欺負人,旁邊的男生不就是類似的角色,看上去智商充足,如同軍師。
楚星宿問道:“你身邊常陪着的男生,是體能者麼?還是斯家的幕僚?”
尤賀:“你先說序列能力。”
這可不是能交換的信息。楚星宿挑眉道:“尤賀,我說過的,唯獨這個不能說。”
尤賀眉峰一緊,說:“難道你說出來就會死?我沒見過哪個序列者把序列能力看成保命符的。”
楚星宿:“這倒不是。尤同學,你也沒見過幾個序列者啊。”
尤賀像被踩中了尾巴:“别跟連鳴似的,我煩他!”
怎麼會讨厭到這種程度,連聽到名字都煩躁,還是尤賀本來就暴躁呢。
之前看兩大家族暗自較勁兒,貴族學校裡也一時風頭極盛,幾乎壟斷,引得許多學生心向往之。确實有幾位同學,經過重重難關,通過體能者,成功進入雷家或斯家。那天在射箭場,尤賀傷害的體能者便是其一,最後被連鳴救下。
有一點楚星宿沒琢磨明白,為何尤賀在聽見連鳴說的最後一句話,有些不同尋常。
連鳴說,即便是體能者,他也會重視。
這話沒毛病,換做是他,也會這麼說。原因無他,簡直是标準的萬能回答,什麼都能套上用。楚星宿最初靠這套話術,一路順暢地通行,平步青雲。
不過,當連鳴使出這招兒,尤賀卻在忍耐什麼,罕見的成熟。
楚星宿思及此處,伸出手,在尤賀眼前揮了一揮。
尤賀面無表情道:“想幹嘛?”
楚星宿笑道:“還以為你靈魂出走了。”
尤賀奇怪地看他,仿佛沒見過不按套路出牌的妖孽,嫌棄又不能逃離。
于是,楚星宿同情道:“你一定很想去上課吧?”
尤賀瞪過來:“老東西,還想蹭我的課!”
楚星宿:“……”被誤會了。
無妨,換個話題,又是一條好漢。這時候,他才記起來,自己曾答應過兩小孩,要幫忙解決學校的詭異事件,那隻十二點偷偷削皮的蘋果。
夏容判斷是操縱類的序列能力,這點他也認同,隻有一點細微的分化。
便是,近距離控制還是遠距離控制的問題,以及,除了能控制物體,還能不能控制人?
楚星宿便重新道:“尤賀,上回喊話的女生,你還記得是誰麼?”
沒準當時尤賀就是被女生控制了。
尤賀咕哝道:“這麼久的事别問我。”
楚星宿不由垂首,無言以對,這小子的記憶,真跟金魚那一檔了。
就此看來,也能繼續推測下去,女生必然不是尤賀班裡的同學,否則尤賀不會沒印象,那麼,便可排除掉一個班。把女生的範圍縮短到兩個班内。
會是連鳴班裡的人麼?楚星宿心道,亦或是,從校外混進的無名之輩?敵人在暗,很難查明。
沒多久,尤賀抛下貓,走得極快。
楚星宿見狀,也跟了過去。并非是他想當跟屁蟲,而是獎金池誘人,他無法抗拒任務的使命。
尤賀難得沒說什麼,憋住髒話,性子收斂了些,假裝沒看見他,像在生悶氣。
楚星宿壞心眼道:“尤同學,老師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可能是連鳴上回也這麼逗過他,尤賀上了一次當,學聰明了,開始隐藏起自己的反應。
眼瞧着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多,楚星宿體驗了一把青春朝氣,聽他們鬧哄哄地議論,甚是歡樂。
“連鳴就是當代最強的劍者!不接受任何反駁!”連鳴的死忠粉。
“不要小瞧了尤賀啊!我還為他下了注,今天比賽一定活着!”尤賀的生命粉。
“好熱鬧啊,全校的朋友都來看了吧?”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