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回去。”

這時候，周納川替她做了決定。

尹夏認出周納川的聲音，秃噜一下，變得結巴：“周……周總。”

原來淼淼姐是去找周總了。

“吃完飯送你去機場。”周納川對譚淼說。

譚淼不樂意，“明天才開始拍呢。”

“你早點回去還能休息。”

“我不要，在這裡也能休息。”

周納川捏她耳垂，“聽話。”

譚淼閉着嘴不吭聲。

尹夏通過話筒吃了一嘴狗糧，周總私下是這樣的呀，好溫柔。

周納川從譚淼手裡拿過手機，“她今天就能回去，你那邊有情況及時彙報。”

算了，溫柔是隻對淼淼姐一個人的，尹夏應道：“好的，明白。”

周納川挂了電話，安撫滿臉不情願的譚淼，“你能來找我這一次，就夠了。”

譚淼帶了哭腔，“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陪你去柏市。”周納川雙手捧起她的臉，幹脆利落。

譚淼被噎住，原地愣了幾秒，妥協道：“那算了。”

“我不鬧了，我知道你公司最近離不開你，我自己回去，你就留在安城。”她吸了吸鼻子，“後面有空了再來找你。”

這話說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是匆匆相見又匆匆别離。

譚淼抱住周納川的腰晃悠，“你不要跟我回柏市，知道了嗎？啊？”

“嗯。”

“走吧，去吃飯，吃完飯我就走。”譚淼放開他，她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走的時候一身輕。

周納川等她穿好鞋，将自己的羽絨服套在她大衣外面，又拿過一條圍巾纏在她頸間。

譚淼把手從長長的袖子裡伸出來，“這也太厚了吧。”

周納川替她拉上拉鍊，“你穿的太少了，今天很冷。”

譚淼：“那我直接穿走了？”

周納川颔首。

譚淼笑呵呵地，埋頭去嗅衣領，“這上面有你的味道。”

生怕她又說出什麼撩人不自知的話，周納川給她戴上口罩。

***

下了樓，外面白茫茫一片，積雪壘了厚厚一層，呵氣成霜。

物業已經把路面清理出來，但譚淼還是走在高高的台階上，腳踩進雪裡嘎吱作響。

她玩得不亦樂乎，周納川拉着她的手防止她摔倒，等到了終點，再輕輕抱她下來。

“我像不像一隻笨重的熊？”譚淼調侃道。

周納川輕笑，“這麼輕，最多像你房間裡的玩偶。”

譚淼想了想，“你說HelloKitty嗎？它很可愛的。”

周納川擡眸，似笑非笑。

譚淼知道他的意思，他在說：你也可愛。

她一把抱住周納川的胳膊，靠他緊緊地。

出了小區，周納川帶着譚淼往早茶店的方向走。

“納川？”

突如其來的男聲，引得兩人一同尋過去。

林山野從副駕駛探出頭，眼神極快地劃過譚淼，停在周納川身上，“真的是你，不是昨天就走了嗎？”

周納川冷靜答：“沒走成。”

蘇恒扒着林山野費勁往外瞧，姿勢滑稽，扯着他的大嗓門，“想偷懶？要不是今天剛好走這條道，就被你丫騙了。”

蘇恒罵完才去看譚淼，剛老遠就望到路邊黏得死緊的一對身影，林山野說是周納川，他還不信。

看了眼到此刻還拉着不放的那兩隻手，蘇恒猜出了譚淼的身份，他故意問：“這位是？”

“我女朋友，譚淼。”周納川轉頭給譚淼介紹，“這兩位是我的朋友，蘇恒，林山野。”

事發突然，譚淼表現得有些腼腆，“你們好，我是譚淼。”

“你好你好。”蘇恒熱情回應，心想包得什麼都看不清，真是那個大明星？

林山野問周納川：“這是準備去哪兒？”

“去‘晨香居’。”

蘇恒接話：“吃早飯呀，正好我和山野也沒吃，一起吧。”

周納川去看譚淼，譚淼點點頭。

“好嘞，那你們先去，我和山野去停車。”蘇恒打了個響指。

等車開遠，周納川對譚淼說：“覺得不自在就不去，沒事。”

“沒有不自在，就是有點緊張，他們倆就是和你一起創業的大學舍友嗎？”

“對。”十指緊扣，周納川稍微用勁夾了夾她的指根，“在他們面前不用緊張。”

譚淼深呼吸，都是年輕有為的大老闆，還是他最好的朋友，怎麼能不緊張？

比見到他媽媽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