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越來越近,元芷不得不分神注意維娜琳,防止她突然發起攻擊。
她餘光看到維娜琳慢慢瞪大雙眼。
視線重新聚焦時,她與雲霜的唇瓣已經重合在一起。
于此同時,她聽到維娜琳爆發出尖銳的怒罵聲。
“該死……你%……獸神真沒不把你……¥#&”
罵得太難聽,元芷就算聽不懂全部,也能聽出維娜琳幾近奔潰的咒罵聲。
在維娜琳罵出口的一瞬間,衆人發出一陣哇的驚呼,她的身體被雲霜快速拉出維娜琳的臂彎中。
耳邊是風聲,兩掌在耳邊切磋聲。唇瓣分離,雲霜的左手從扣住她的後腦勺,移到她的腰。
她聽到“?”的一聲脆響,雲霜的右手扣住的維娜琳要咬人的下巴。
她離兩人太近了,清晰得看到維娜琳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她的指甲嵌入雲霜的手臂,拉出三道深深的血印。
雲霜松口她的腰,将維娜琳扣在樹幹上。粗壯的樹幹的擋住了維娜琳的身影,雲霜看了樹幹後面的衆人一樣快速收回。
“怎麼不動手弄死我”維娜琳梗着脖子叫嚣。
時間仿佛禁止了一般,雲霜陰沉着臉盯着維娜琳,良久,她松了力道。
“謝謝”雲霜的聲音很輕,快到元芷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遠處,看熱鬧的衆人發着唏噓聲更是聽不清。
維娜琳捉着她的手臂咧嘴一笑,被扣住了下巴,她也絲毫沒有狼狽模樣,反而仰着腦袋露出潔白的牙齒哈哈大笑。
高高豎起的馬尾辮貼樹幹意氣奮發,她笑得得意,雲霜的道謝落在她的眼中無異于在示弱,她在承認她的無能。
雲霜沒有保護自己的伴侶,現在她勉強低頭道謝。比起以往雲霜站在高高的樹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此刻的病貓看着更加順眼。
盡管心裡爽得要死,嘴跟煮熟的鴨子一樣硬。“誰要你的道謝,有點血性,就跟我痛快幹一架。”
維娜琳快手朝雲霜的臉抓去。又是一道見紅的痕迹,雲霜快速退開,抱起元芷在空地上快速躲避。
“嗷嗚~”狼族獸人熱血沸騰,沖着她們嚎叫助興。
元芷在她們的歡呼聲中看到後面的維娜琳張揚的大笑,每次在即将追上的她們的時候,她的爪子都堪堪劃過雲霜的肩膀。
元芷緊張的崩緊身子,握緊背上的弓。很快她發現雲霜并沒有處于弱勢。
在其他獸人眼裡看來,她們是被維娜琳追着打,實際上雲霜隻是臉色白了一點,呼吸還算平穩。
她們在原地逃了數圈後,雲霜快速拿起地上的草藥,躍上大樹,消失在林子中。
身後是維娜琳大笑聲,耳邊的風發着哨聲,她們遠離狼族,她們就從樹上躍下來。雲霜抱着她的手臂有些顫抖,元芷抱住雲霜雙手捂着她的臉頰。
“我沒事”她低聲安慰雲霜,腰間的力道不減反而增了一份。
雲霜停下腳步,把她抵在樹上低頭吻上她的唇。她的唇瓣在顫抖,炙熱毫無保留。
她在後怕。
當她順着元芷的蹤迹看到折斷的樹枝與熟悉的血腥味時,雲霜的腦袋湧上眩暈感,比高燒來的還猛烈。她的大腦很混亂,神經已經無法壓制住心底的急躁。
心裡有股邪惡的想法,她想毀滅森林。
就再她即将瘋狂時,她看的元芷被維娜琳摟住懷裡,滿腦的轟鳴聲讓她無法思考,她聽不到維娜琳的挑釁,隻想殺了她,抱住的本該屬于她的人。
雲霜緊緊抱住元芷,把腦袋埋進她的脖頸處深深呼吸。熟悉的氣味安撫着她緊繃的神經,呼吸卻慢慢急促。
她差點失去她。
事後回想起,總會有種不着地的不踏實感。她想她不能在空中的跳躍了,一旦腳裡地上下跳躍,她就會想起失去元芷時的反應。
她不喜歡。
在元芷任由她抱着,過來很久才回去。有了元芷新采的藥,部落裡的獸人病情得到了控制。大概是闆藍根的效果,雲霜的高燒也終于退了。
嚴重的獸人也不在上吐下瀉。經曆過一場的流行病毒,元芷的地位在部落裡噌噌上漲。
朱迪雅每次看到她,尾巴都要搖得飛快,耶達姆在于她說話時總是先對她彎腰行禮。
無論她們說什麼,獸人們總是把頭低得很低。
她成了部落裡的最受歡迎的人。元芷并不為此感到高興,因為她發現有些事在悄悄改變,這讓她十分不安,而一切的問題皆來源于雲霜。
森林裡被燃燒的草抽出枝條,遠遠看去綠了一片。
元芷拔掉草地被火的燒黑的玉君子,手上傳來癢癢的觸感,她擡起來一看,是一隻肥碩的毛毛蟲。
她快速抖掉蟲子。
“祭司大人,你沒事?”朱迪雅上前查看。
雲霜擠開她,踩死地上的蟲子,低頭左右翻看她的手心手背,撩起裙子仔細幫她擦拭并不存在的傷痕。
她哈一口氣,然後小心的擦着,一根根手指到手心,像在擦拭一個古董小心翼翼。
她的眼中柔情似水,面面俱到。
“可以了。”元芷笑道,手卻被雲霜握住也拉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