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雲的衣服向來隻穿一天便會被拿去洗幹淨,但自從蘭垣死了,衣服堆在簍子裡隻等想起來再洗。
缸裡的水空了,蘭雲艱難的抱起竹簍到河邊洗衣服。
他的衣服都是挑顔色鮮豔的布料做的,不耐髒,是蘭垣照顧的好,從來不叫蘭雲下地也不做飯,所以不會弄髒。
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蘭雲邊揉着衣裳,眼淚邊順着白嫩的臉頰流淌下來。
秋寒,河水打濕了他的袖口鞋襪,凍得他有點哆嗦。
胡亂搓了兩把衣服就塞回竹簍裡背着回去了,他洗衣服沒有章法,水都不知道擰幹,流了一路。
身後,一個壯實的漢子拎着早上剛捕到的野雞尾随,他眼力極好,隔着老遠就看見了小雄子濕漉漉的模樣,青絲淩亂,好看的小臉憂愁,薄薄的幾件衣服緊貼在身體,連曲線都看得一清二楚,孤身一人真是糟踐天物。
不僅洗了衣服,連着自己也洗了一遭,蘭雲想了想,先把身上的濕衣脫了下來,換上幹的,在他進房間換衣服的同時,男人跟着進了屋。
還不等蘭雲反應過來,暖和的粗掌把他摁在了床邊,順着他漂亮削瘦的肩頭親。
蘭雲驚得當即要大叫救命,卻讓一隻手捂住,在壯漢推搡間,兩人擠上卧榻。
小雄子不是未經人事的雛,他清楚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他又急又氣,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男人粗喘着哄道,“讓我親親,乖,别哭了。”
房間裡暗極了,蘭雲很久沒拉開過窗布,此時隻能隐隐約約的看見男人壯實的身軀壓在他身上。
瘦弱的手臂推了數次都沒讓男人的頭離開他的脖頸,炙熱的氣息打在他臉頰,軟糯的嘴唇被當年糕啃。
隻是讓人摸了摸,小雄子身體抖得像剛出生的鹌鹑,哭聲聽着都嬌媚。
蘭雲嗚嗚的哭着說,“我求你了,你别這樣好不好,别這樣,放過我。”
小雄子并不想做那事,他使勁的掙紮,根本沒有效果,反而惹惱了男人,用腰帶将自己捆了起來。手腳都被緊緊縛住的蘭雲動彈不得。
他開始懷念起溫溫柔柔,不管是情事還是别的事情都會先獲得他同意再做的蘭垣。
忍不住委屈的哭喊,“停下來,不要了,不要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雌獸想起成了親的哥哥酒後說的話,如果做的時候雄子說不要了,那就是還要,隻要雄子爽就可以了。但他哥哥沒有告訴他,前提得是自家的雄子才行。
“我求求你了,啊,嗚嗚,那裡,不要,不可以,”小雄子不住的求饒。
蘭雲醒過來的時候還在發愣,睡足的臉蛋白裡透粉,他全身被收拾的幹淨整潔,床單被褥都換了一床,明亮的窗外告知他已到下午。
他是被餓醒的,從床上爬起來,發現地面掃過了,水缸裝滿了,院子裡曬滿了衣服,再走到廚房,燒雞和兩個菜在竈上保溫,蘭雲鼻頭一酸,好像回到了蘭垣還在的日子。
吃過了飯,他呆呆的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一襲暖黃的長袍把他捂得嚴嚴實實的,陽光明媚照在他俊俏的臉上,多了幾分不真實感。
他有點想再找個雌獸在一起了,一旦他再重新組建家庭,部落就會收回這個屋子和田地,這裡有他溫暖的記憶,蘭雲又想守着這一畝三分地。
至于這一次的事情,他心裡記恨,可毫無辦法,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
要被他發現是誰,一定要那個雌獸好看。
好在秋收蘭垣已經做完了,不然蘭雲這接下來的日子是真沒法子過了。
家裡的稻子都脫了殼,放在米缸裡,裝在麻袋挂在米倉,菜地還有些菜,隻是肉食沒了,平常肉都是蘭垣去山裡打的,或者在部落裡和人換。
倒是還有一籠兔子,隻是還沒長大,還要養着,等兔子下崽了之後就能吃上肉了。
見到兔子,蘭雲又想哭了,他窩在家沒什麼事情,蘭垣便掏了兔子窩湊了兩對小兔子給他玩。
蘭雲住的離部落中心有點距離,附近隻有一戶人家,他難為情的請求對方帶他去趕集,他想用米換點東西,但是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拎一袋幾十斤的米走十幾裡路去集市實在是癡心妄想。
鄰居是個成年了的雌獸,一般雌獸成年了就會分家領一塊田自己修房子單獨住,當時做房子的時候,蘭垣還幫過忙,想來應該會幫這個忙。
可敲開了門,蘭雲半晌說不出話,雌獸看着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冷冷淡淡的。
“進來坐?”午揚緊張的說,門口的小雄子漂亮極了,白淨的像玉人。
蘭雲趕忙搖頭,他站在門外就好了,慢慢吞吞的說出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