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着急回書院念書?”
閑雜人等離開,地方又相對安全,玄度終于有時間好好收拾江南三才子了。
“聖上已經替我們告過假了,玄度放心。”
“行,都轉過去。”
“好。”
“玄度是有什麼驚喜要給我們嗎?”
“如此多話,玄度說什麼,像我一樣聽了照做便是。”
他們轉身時還不忘争吵,不過這正好讓玄度看清了藏于後腦勺發際線下方的禍根。
在三人情緒正激動之時,頭發下隐蔽的蠱蟲跳得歡快。
玄度終于找到了讓自己頭疼一路的禍首,毫不猶豫亮爪準備直接将蟲子抹殺。
“好了嗎?玄度?”
“沒有,你們閉眼,不許回頭。”
一紮一條蠱蟲,倒一個人,連倒三人,玄度拍拍手掌收工。
也不管地闆上交疊的人影,當務之急是運轉《陽真沖靜決》,趕緊吸收了這三條下了國師血本的蠱蟲中的邪氣。
怪不得催眠無用,原來是蠱蟲完全蒙蔽了三人的五感。
就是這次顯形也太容易了,總不能還留着什麼坑。
将疑慮暫擱,先專心吸收此次過于充沛的邪氣。
國師祛重再不輕敵,也想不到自己對付的其實不是什麼藥王谷守藥人,而是來自未來世界,被玄門世家供奉數百年的玄貓靈妖。
沒回到劍中,确實無法完全解決邪氣,但等栾秀亮回将軍府,玄度也算是吸收了大半。
“那三個呢?”
“不知道,大概在睡覺吧。”
“他們倒是睡上了,哪家書院的學生,如此憊懶。”
栾秀亮結束了工作換下一身軟甲,胸口佩戴的墨色珠子在胡子間若隐若現,卻吸引了玄度的目光。
“我去叫他們起來,不像話,明天就随我去操練操練,商人之子便罷了,那大理寺的和那刑部的,怎麼養的孩子。”
“栾将軍且慢。”
“玄度閣下請講。”
不得不說,這位将軍的聲音實在悅耳,襯得絡腮胡幻視美髯公。
“将軍胸口這枚珠子,莫非是滇西驅瘴蛟珠?”
“正是,玄度閣下好眼光。”
“那怪不得了。”
“閣下何有此一歎?”
“怪不得将軍一身正氣。”怪不得那三隻蠱蟲因此顯形,算你國師點兒背。
“閣下謬贊,某去也。”
被誇贊更威風的栾将軍,邁着四方步就去逮人了,江南三才子被折騰,玄度自然喜聞樂見,便也沒有組織。
正好也讓他們三個動一動,緩緩被蠱蟲控制的遺留問題。
“這是在鬧什麼?”
“陛,您怎麼親自來了?”
鎮南将軍府庭院空地,玄度正躲在燒了暖爐的屋内看三人被軍訓,就聽一聲亮堂的女聲響起。
栾秀亮當時就立正了,他忙向一個方向行禮。
那方走來一披着大氅,頭戴玉冠的女子。
“你傳信說守藥人親臨,我能不來嗎?”
“您大小也是一國之......”
“嗯?”
“怎能随意離開,離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族如今安定得很,無甚大事,無需我時時盯着。這叫垂衣拱手而治。”
“咳咳。”
“怎麼?風寒了?送你的羽衣也不穿上,那可是填入了上好的鵝絨,暖和着呢。”
“沒事,羽衣我收着呢,太貴重了,怕穿壞了。”
“行吧,反着東西給你了,怎麼用随你。守藥人在何處,我去單獨拜見。”
正看得熱鬧的玄度聽到了自己,眨巴着眼睛,看着這位女子笑吟吟走近。
迎人進屋,對方隻用一句話就讓玄度因溫暖而困倦的大腦清醒。
“守藥人閣下安,吾是番女族國王希亘,曾受恩于藥王谷,聞守藥人前來,特來拜會。”
“陛下好。”
“閣下無需客氣,叫我希亘便好。”
“原來希亘就是栾将軍的,友人嗎?”
“哈哈哈,他是這麼介紹我的?”
番女族十分富庶,作為從古不變的母系部族,文明水平也是較領先,乃兵家必不争之地。
因幾乎每個國家都指着番女族,借錢。
曾經也不是沒人肖想過攻下番女族,将所有财寶據為己有,但番女族全體以玉石俱焚之心死拼。
其他旁觀的國家見勢不對,才姗姗來遲救援。也是那一次,如今的番女族國王,被第一批趕來的藥王谷之人救下。
“我當時隻是斷了胳膊,栾秀亮嚎得可傷心了,說什麼就算以後我殘了也要娶我為妻。現在倒好,隻是朋友了。”